“阿孃纔不會懲罰我,你這賤人!”柳瑾總算崩潰,一腳踹向十一娘,又掙出蕭氏度量直撲姚姬那兒去:“阿孃,賤人欺我,你快打她,快打她呀,像之前一樣,看她還敢……打殺這婢生女,推她落水淹死,看她還敢……”
這位目睹奸計不成反而惹火燒身,卻也冇有更多驚懼,隻在長久的失措後,竟然擺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霸道態度來。
但蕭氏略微沉吟,旋即收斂了情感,再看向已經無能自辯的姚姬。
蕭氏嘲笑不語,隻此一句搶白,足見柳瑾脾氣,袁氏向來有些心機,這回特地打發仆嫗直言姚姬母女不是時,她本來另有些戒慮,這麼一見,才知那仆嫗所言倒是委宛非常了。
蕭氏才一轉念之間,又見十一娘從手上褪下一串脂玉來,略微舉起:“阿瑾瞧這個,你若乖乖答我所問,我便將這予你可好?”
但是柳瑾已經踮起腳尖去奪一向眼紅不已的“寶貝”:“你快與我,如果不依,我阿孃饒不過你。”
蕭氏本來已經心生疑慮,這時更加驚奇於十一孃的沉著,下認識就悄悄點頭。
姚姬底子冇推測十一娘會詰問細心,當然冇有預先教柳瑾如此周備之細節,再說就算她教,過分龐大的話,柳瑾也不必然都能記著。
實際上還真是十一娘高估了姚姬,她完整不是出於謹慎,而是至心以為讓親生女兒喚她一聲“阿孃”冇甚麼了不得——她本來隻是寒戶女兒,因父兄奉迎了元家管事,竟攀搭上了元家,使元得誌納了大姚姬為滕妾。
姚姬籲一口氣,但是她很快又懸心吊膽了,因為她聞聲十一娘持續問道:“你可還記得王家世母?”
“你情願舍我了?”柳瑾當即雙眼放光。姚姬心道不妙,她實不料一貫脆弱無知的“孽庶”竟然有此心機,情急之下,“豔絕”的舊稱就喊了出來。
柳瑾答不上來,求救般地看向姚姬,哪知一向和顏悅色的十一姐卻突地變臉,減輕語氣問道:“你若不說細心,就是扯謊汙賴我,必將會被母親懲罰!”
童言無忌,卻也更易讓人信之不疑。
這態度,甚得我心。
當甫一歸家便得改名的柳小妹極其順暢地將那番“教唆認罪”的話脆生生出口,十一娘總算覺悟過來姚姬比她猜想的還要狡猾幾分,本來人家底子不是要讓幼年無知的親生女兒擋箭,底子目標是要反誣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