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一聽聯婚的話,神情就更加愁悶起來,挑著眉說道:“這事我自有主張。”
王七郎眉頭一皺,決然決然地排闥而入,“砰”地一聲閉緊。
七郎的母親袁氏也是滿麵笑容,但明顯並非擔憂昏睡不醒的女童,非常責怪地看了一眼兒子:“本日太魯莽,天這麼冷,你水性又不見得好,萬一出了不測……我就隻要你一個兒子。”
一向到這女童的庶母呼天嗆地而來,假作痛哭卻不竭偷窺王七郎時,“見義勇為”的郎君才被他家防備實足的從者擋在身後,推向船艙,一邊唸叨著:“雖到初春,氣候仍舊寒涼,郎君快些換衣,細心風寒。”
榻上女童這時猶陷昏睡,底子不覺死裡逃生,這些話更未被她聽聞。
說完這話,王七郎恐怕再被聒躁,趕快一揖:“兒子這就去尋堆棧,還需求遣人知會十四郎一聲,待安插安妥,再迎請母親移步。”
王七郎等那姬妾走得不見影,這才進了母親的艙房,瞧見被他救起的女童已經換了身潔淨衣裳,身上搭著狐裘,稚氣的小臉慘白無色,烘托得清細的兩道眉色更加烏黑,輕蹙著,彷彿多少憂愁的模樣,這讓王七郎更添一分驚奇,不由想起女童醒轉時那句喃喃之語,眉頭也蹙了起來。
王七郎不及細想,一個猛子紮了出來!
“罷了,總歸是與我們同業,也不能眼看這孩子出了不測,是非公道可不由我理斷,照顧著些也就充足,七郎發起去堆棧盤桓數日,待這孩子好轉後再趕路也還安妥……既然她身邊本來仆婢是柳氏主母擇選,仍然由她們奉侍就是,你也留著些意,就如許罷。”
幸虧大周民風開放,並不苛禁男女授受不親,不得已的肢體打仗更不會形成“非嫁即死”,再者那女童實在年小,王七郎天然不會拘束於禮法,一心隻想救人,當將女童托上浮橋後,見之昏開張氣,乃至以手壓胸施搶救之法,還時不時伏低身去,感受女童是否規複喘氣。
哪知竟被將來嫡妻叔父之姬妾丟了媚眼“調戲”,而他又向來不是好過風月之人,可算是望族士子中的“呆板”派,不免有些吃不消。
幸虧這段水流並非湍急,王七郎潛了一陣,便見那女童正在不遠掙紮,他加快潛遊疇昔,一胳膊摟了女童的脖子,一手往上浮撥。
王七郎想到剛纔婦人身邊兩個女童,頓時焦心。
正煩惱時,親信仆嫗又再入內,稟報導:“奴已經暗下扣問細心,落水這位小娘子並非隨行姚姓姬妾所生,生母原是柳氏三房東母陪嫁婢女,後被放了良籍,納為姬妾,長房裴娘子暴亡,其他都是庶媳,故三房東母隻好回京主持家務,交代姬妾留在江南奉侍,起初那位姚姬,倒是柳郎主為縣令時,刺史贈送之姬,而落水這位小娘子之生母年前已經病逝。”
王寧致實在冇這興趣,推了洋洋得意的賀湛一把:“早去早回,可彆誤了路程,這回並非你我二人回京可儘情擔擱,我另有家人女眷同業。”
“七郎,此回一彆江南,就不知何時另有機遇返來,趁著補給,我欲登陸逛去一逛,好教這姑蘇府中小娘子們最後瞻仰郎君我芝蘭風采,如何,君可願隨行?”
王七郎咳了一聲,收回目光,很有種難以言說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