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觸碰到的是他的手臂，再漸漸往下，路過他的手腕，最後停在掌心處。

我的心跳停了一下，接著冠冕堂皇的道：“他不是為我重傷，他是為打贏那一仗。”

“你看他烈馬紅纓肝膽赤忱，看他戰無不堪所向披靡，又看他疼溯兒視如己出，懦夫割腕的待你，哪個女子能不動心。”

我想了想，說：“我在聖上麵前，也並非全然阿諛的，本日不還惹得聖上心累發怒？”

“罷了，”蕭瑾疏輕聲道：“負你三回，你思疑個兩回，也算因果。”

秦元澤是統領兵馬的將軍，一刀也能殺了我，但我能篤定他不會，言辭間便隨便很多。

從始至終，他都冇有說過秦元澤一句不是。

我倒抽一口冷氣。

“哪怕伉儷之名是假的，但他給了你淺顯佳耦的胡想，是你那段日子裡的錦上添花。”

要命了，真是要命了，這話諷刺意味太濃。

我額間不知不覺中排泄密密麻麻的涼汗。

我想了又想，手在被褥中緩緩伸向他。

“你守了他整整一夜，手也握了一夜。”

我嚴峻道：“聖上談笑了，如何會是伉儷，隻是同袍。”

“然後你握了他的手，”蕭瑾疏說，“瞭解到現在，你從未有一次，主動把手給朕。”

當時候，我想過天子能夠會得知，但我顧不上了。

也不會，他的性子必定他不會做出多失態的事。

這份疏離不是理之天然嗎？何況他是天子啊。

他俄然道：“說說你們在關外的故事吧。”

我心口不由得發緊。

他的聲音顯得很乏力，有些痛苦。

“朕能夠明白，你內心何故有他。”

一次都冇有嗎？我不曉得，並冇有留意。

蕭瑾疏語氣平平：“上回認錯，你也是如許說的。”

“……”

“……”

我解釋：“我對聖上有畏敬之心。”

有些話如果說出無益，能忍則忍。

“……”

他是天子，卻也是血肉之軀，吃五穀雜糧的人，冇有三頭六臂，也有喜怒哀樂。

蕭瑾疏道：“不是畏敬，是疏離。”

我不由得攥緊本身的衣角。

蕭瑾疏意味深長道：“朕得知如許的動靜，心中讚歎，好一對磨難與共的伉儷。”

他想要我在他麵前彆那麼疏離，靠近天然一些，但我真如本日這般無話不說，他不還是不痛快。

我忙著解釋：“隔壁大嬸送的一個蛋，雨天有人送把傘，都是錦上添花，冇有哪朵花特彆一些。”

蕭瑾疏壓根不聽我說了甚麼。

這個時候我若發誓毫不再犯，也顯得子虛。

確切。

“你想分開蕭律，接受很多磋磨才如願。東宮時候你與朕提過，想要個五百兩銀子，闊彆都城，朕冇有理睬。”

他說：“下回還犯？”

蕭瑾疏道：“身為昭軍主帥，他的性命更加首要，為打贏那一仗，更不該來替你擋。”

蕭瑾疏話裡有話道：“你在他麵前說話，便不會如此阿諛。”

“……”

好，不必我哄，他彷彿已經自行消逝了肝火。

那一夜，不但是他存亡存亡，另有昭軍數萬人馬的前路，要考慮的究竟在太多，我哪怕心再大，也睡不著，便在他榻前坐了好久。

他嗓音微啞。

我答非所問的道：“那一箭離心臟很近，拔箭時候性命垂死……”

細想來，獨一當著外人麵的密切打仗，也就那一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