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他畢竟要把話牽到此處來，讓我甘心去做這個逼退蕭律的人質？

蕭瑾疏嗬了聲。

那同我說這些做甚麼呢？

這一拎，他展開一雙眼尾微醺的眸子，無辜的看著我。

話說得等閒，但如許的行動要實現它，絕非輕易。

蕭瑾疏道：“你想要楚王的人頭。”

估摸著他明日不必上朝，直接出發，便有些貪酒。

可我實在不知說甚麼了。

他睡得很沉，一條手臂摟著我，一條苗條的腿壓得我雙腿轉動不得。

有甚麼可彎彎繞繞，我的存在不就那麼回事，直截了當些，又有甚麼乾係？

是嗎？

到底是天子，恭維話聽慣了，那些大臣們誇得更有技能，更讓民氣曠神怡，而我說得舌燦蓮花他仍然半點分歧情意。

“牢犯另有出獄之時……我卻罪無可恕？”

我服膺取前幾日的經驗，不等閒抽身出來，肯定他睡熟了，才謹慎翼翼去拎開他手臂。

蕭瑾疏緩緩道：“你想伐楚？”

而我隻需時候服膺我究竟有何用。

好似受了很大的傷。

可我仍然冇順著他話問一句為甚麼，乃至不問產生了甚麼。

或許要幾年，幾十年，但我有生之年，或許真的能夠比及。

他額頭抵著我臉頰，呼吸拂在我頸邊：“你不擔憂我？”

我從速將腦筋裡的事一掃而空。

我木然走出簷下。

我等了一陣，冇比及他再開口，但我很確信他並冇有睡著。

他彷彿被我氣到，遲遲冇有說出話來，緩緩後鬆開我，換作平躺的姿式。

本非親非故，我成心操縱他救我，反而被他所用罷了。

莫非公主與我說那話，不是尋了提點我見機的心機嗎？

拯救，我也冇乾甚麼。

“有，能吃。”

一個男人，真不值得我如此，但是萬千百姓值得，無數手無縛雞之力的老長幼小值得。

我隻能讓寺人退一邊。

他無錯，我也無錯。

我不喜好被操縱，也不喜好去看那些專門演給我看的戲碼。

“真正的承平，隻能四海歸一來實現，”我說，“聖上是有大誌壯誌之人，必定不滿足於眼下。比及安定內鬨以後，不如結合各國，去朋分了楚國這塊肥肉。”

但如此下去，百姓揭竿而起致楚國大亂，是遲早的事。

還是說，他這回真有實足的掌控，故而纔不消我？

印象中蕭瑾疏每回酒醉都沉默寡言，悶頭就睡。

我沉默下來。

我緩緩道：“我不懂天下事，但如有能儘綿力之處，我願肝腦塗地。”

他摟我更緊，貼著我耳邊迷含混糊說：“所料不差的話，蕭律毫不會置天下於不顧，做出亂來之事。但人道是最不能測度的東西，月兒，我也有能夠回不來……”

他仍然冇提去銀川城的事，隻是相較平常多喝了兩杯酒。

他的這些柔情密意，不就盼著我動心，好叫我做個為愛不計存亡的癡情女人。

一炷香後，蕭瑾疏從裡頭走出，看到我，扣問道：“晚膳用過了麼？”

他喝多了。

我深思著，正如他所說，他如果出了事，接下來不管誰臨時占有都城，秦元澤還是蕭律，他們都不會殺了我。

我和兩位寺人合力將他扶進屋子，寺人幫他擦拭身子，眼皮耷拉著，不幸巴巴的望著人後的我。

這些話是一句不入耳？

以女報酬質，實屬卑鄙，他深諳其理。可他當初操縱了我一次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