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一段路，他鬆開我的手，偏頭對我說：“解氣麼？”

蕭瑾疏不覺得然，彷彿我說的話實在不敷掛齒。

珠兒擦下落地瓷瓶，轉過身來提示道：“那趙良媛是個吝嗇的，你說話謹慎著點。”

我點點頭。

蕭律目光凝睇著棋盤，有些走神，答覆的有些慢。

蕭律在楚國的日子安逸無趣，便有大把的工夫專研棋藝。

我點頭恭維道：“在想殿下賢明，甚麼都瞞不過殿下。”

既然入了東宮，我的態度必須果斷無可擺盪纔好。

太子無法道：“他敢在大門外把你從馬車上拽下，孤是想不曉得都難。”

杏兒和珠兒兩個宮女專門來照顧我。

太子又在棋局險要處落下一子，調侃道：

蕭律會輸這局棋，便是如此。

我獵奇問：“趙良媛做甚麼了？”

“趙良媛最愛倒騰那些脂粉螺子黛了，這玩意兒冇了，可不是要了她命？”

他俄然停下腳步，我幾乎撞在他背上。

太子一手握著我，一手從棋盤裡撚起白子，漫不經心的問：“你和秦芳若的婚期在甚麼時候？”

他要肯給，直接給便是，問我作何？

杏兒說：“放心吧，我有分寸！”

“這算得了甚麼？被唐玄宗寵冠後宮的楊貴妃，本來是壽王之妻。漢武帝的生母王皇後，入宮前嫁過人生過子的。蔡文姬嫁了三回，可她博學多才，多少男人望塵莫及，曹孟德都恭敬於她。”

我默不出聲的跟在太子身後。

杏兒搖點頭。

這麼快，半個月疇昔了。

可心中清楚，我如果將這話當真，是以起了妄圖，那在蕭律那兒摔的必然是不敷痛。

杏兒還是個話癆子，整日嘰嘰喳喳，說個冇完。

這半個月裡，我冇有見過太子，也是頭一回從旁人丁中傳聞蕭律的動靜。

太子的脾氣夙來不錯，鮮少發怒，能觸怒他，這趙良媛得做很多過火？

“下月初八。”

鳥儘弓藏，兔死狗烹。

“另有半個月，”太子笑道，“你從小便心悅她，現在算是心對勁足了。”

太子叮嚀侍從道：“三七，去看看平王走了冇有。”

“太子殿下！”

過後能給我一個活路，一個善果，已算太子仁慈，怎會給我名分？

這也是無可何如之事。

她溫馨了會兒，又說：“明日平王殿下結婚，太子殿下必然會去平王府。”

蕭律掀眸看我一眼，很快收回目光，意味不明的說：“泥潭裡獨一的救贖，如何能等閒健忘。”

我心中嘲笑。

我泡茶的手頓了一頓。

太子看我：“在想甚麼？”

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蕭律昨日為何要那樣做，於他又有甚麼好處？

“明淨是個甚麼東西，那裡值得稱道？你隻要記得，你是有福之女，凡是你能具有的，那便是你足以相配。”

太子看破了我心中所想。

我一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