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喝采,隻要酒杯相碰,碗筷相撞之聲。
平話是個腦力活。若講的故事不吸惹人,說的再多也無用。可故事不是那般好找,也不是那般好想。
一天支出,從早講到傍晚。
四日前。
以劉掌櫃所想,這些書最多能賣出幾十本罷了。還都是衝著李仙緣名譽去得,是以也冇放在心上。
欲知造化會元功,須看西遊釋厄傳。
細雨如絲,沿房簷滴落。來往行人或穿蓑衣,或撐油傘,或無遮雨快步前行。
他撿這本書籍是順手而為,扔在角落便忘了。隻是剛纔不知怎地,又想起它來。
一名婦人從房中走出,麵帶柔色:“還是那般不景氣嗎?”
“我返來了。”拖著沉重步子,徐承福回身關上院門。
草草掠了幾眼,劉掌櫃將書合上丟回馬車。
武侯城城西,華書閣。
劉掌櫃走回鋪子,對一旁撐傘的伴計道:“門外立一攤子,豎一牌子。就寫童生案首,身具雙氣象雙異象詩,大商六品關內侯所著誌怪小說。至於代價……就賣百文罷了。”
他聲音頓挫頓挫,有格外韻感。
錦衣青年一摸懷中荷包,還在。便道:“無事,下次彆亂跑。”
第二日一早,徐承福來到堆棧。大廳客人兩兩三三,甚是冷僻。
“誰將書丟在了這裡?”
那幾個問津的人扣問了書的代價,點頭分開。一百文代價較著不在他們承擔範圍。
與平常一樣,徐承福上了台前,一敲驚堂木。
這是個乾癟中年人,山羊鬍,一席青色長褂子。肩膀被房簷滴下的水打濕,色彩更深。
“氣得哇哇大呼。他說了甚麼?欲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
徐承福重重一拍驚堂木。
徐承福伸手拿起書,書的封麵已被黃泥糊住,看不逼真。唯有下方一行小字標有作者名字。
吃過晚餐,早早脫衣安息。
一本誌怪小說賣百文實在不菲,買書者大多為文人騷人,他們都會挑選《詩貼》《楹聯》《世說》《史記》一類冊本,少有買誌怪小說的。而那些買誌怪小說大多是布衣或有閒心之人。可他們哪捨得花一百文買一本誌怪小說來看。
婦人神采擔憂,徐承福擺手,表示無事:“聽申明朗堆棧熱烈,明日我去那邊嚐嚐。”
伴計長舒口氣,一天也冇算白忙,起碼是賣出一本。
一隻乾癟手掌俄然拿起它,輕抖了抖甩去其上泥土。
……
他擺佈看了看,見無人就輕點頭臨時將書收起。一起前行,來到一片淺顯民居。
徐承福苦笑從袖中拿出那枚銅錢晃了晃:“本日一天就賺了一枚銅板。”
啪――
“對不起老爺,對不起……”那小乞丐撞得摔個屁股墩,爬起來連聲報歉。
“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