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群情聲：“咦，這年初，村姑都敢進書局了！”

馮柳花哼了一聲：“這類食盒有錢人家纔會用，他家能有幾個錢？定是斑斕和錦玉賣了鬆茸猴頭菇，亂費錢在酒樓裡買吃食……娘！鎮上那兩層三層高的酒樓可著名了，聽春枝她哥說裡頭的菜和點心是真貴，可也真好吃！我們都冇嘗過呢！”

姐妹倆在書廚前站了會，斑斕翻看了幾本書，怕大牛在集口等得太久，就拉著錦玉走出版局。

屋簷下削竹皮編簍子的馮老爺子咳嗽一聲：“不準去！”

方大牛套牛車送姐妹倆回家，出了流木村，斑斕因臨時想起要買的東西，牛車便又轉回鎮上去。

斑斕姐妹和方大牛走進馮家院子，馮老爺子站在正屋屋簷下瞥見，眼神先是一亮，隨之又暗了下來。

田氏把兩碟菜蓋好，留早晨吃，拿乾荷葉包了五六個肉鬆花捲、蓮藕蜜糖糕、棗泥山藥糕以及七八個蜜汁小麻球，交給錦玉：待母女們送方大牛出去時，讓錦玉遞給馮梁氏。

馮老爺子又問：“那些，賣很多少銀子？還是給的銀票？”

……

錦玉隻是吃驚了一下，立馬錶示：我要跟你一起做！

再去劉記藥鋪，買得幾味藥，劉掌櫃不在，小伴計認得她們，很客氣地歡迎並給秤了藥材包好。

“對不住了老太太，不是甚麼好東西，裡頭就幾塊點心，我娘特地買給二姨和表妹的！”

這話不但驚倒方大牛，也把錦玉嚇著了：“姐，蜜蜂會蜇人的，哪能養在後園？”

錦玉現在也奸刁起來，馮梁氏眼鼓鼓看著她，她硬是不把手上荷葉包遞出去，而是多走幾步，到屋簷下遞給了馮老爺子。

錦玉答：“在鎮上遇見方家表哥和大姨，他們在賣菜呢，方家表哥就送我們返來。”

籬笆院子裡的母女們並不睬會，斑斕姐妹又搬了大鐵鍋出來架石灶上，砍柴燒大火，一邊把明天帶返來的一麻布袋豆梨倒出洗淨，用柴刀削果皮去梨核，用石窠舂梨肉，田氏問明她們要製作秋梨膏，並不詫異――自家女兒洗衣皂甚麼的都做得出來，再做個秋梨膏也不奇特！

錦雲喂田氏也吃了幾個點心，田氏邊吃邊讚，一個勁讓大牛吃，又喊斑斕錦玉，這三人在田大姨家已經吃夠了，現在還不餓。

“啥好吃東西？拿來奶瞧瞧，也讓你爺嚐個新奇！”

“彆人如何傳說不消理睬，我們本身不說就行了！”

等錦玉一走，一群人就圍上了馮老爺子，被馮老爺子拿篾條一頓抽，作鳥獸散，馮家院子裡一下午都是反響著馮梁氏鋒利的叫罵聲。

方大牛坐在牛車上等她們，見斑斕提了一竹筒蜂蜜返來，笑道：“你們拿錢買這個？咱家有啊！剛纔走得倉猝都忘了――二牛和三牛昨兒從山上挖得一窩蜂蜜回家，蜂蠟蜂盒甚麼的都另有，你們喜好，等爹弄好了，明天裝多些蜂蜜去！”

“是啊，真是豈有此理！她還拿書翻看了，不懂裝懂，屈辱斯文！”

馮梁氏拍鼓掌上的栗子屑，走過來就搶錦玉的食盒。

斑斕道：“不會的，我買些紗，製一個紗屋子，它飛不出來！”

馮老爺子聽了一頓，隨即點頭：“對對！銀子先攢著吧！自從張家那事今後，你姐名聲是不大好聽。也不擔憂，你爹但是秀才老爺，多少人情願和他攀親！等你爹返來，爺讓你爹替你姐做籌算，咱再尋一門好婚事不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