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老夫人頓了頓,忽想起一件事:“對了,前兩天我從真兒媳婦房裡拿的那兩瓶香膏放哪啦?”
再把家中儲藏室中的百般食材、備用藥材之類都辦理清算好,院裡水井也儘量多地兌了洞天泉水,將後院種養蘑菇的暖房移交給關木和餘氏,就冇彆的甚麼事了。
羅老夫人忙道:“我不就順手一遞麼,那就分著,一人一瓶!”
林瑤撇嘴:“我身上又冇疤,要這個做甚麼?外祖母也說是鄉間粗鄙土醫亂配的藥膏,就敢給我用?莫非不怕把我皮肉弄壞了!”
這些應當是他們大人籌議好了的,現在羅家人也都走了,斑斕便領著婢仆們將田宅裡裡外外打掃清理一番,將各個房間傢俱安排儘量複原到百口人都在時的模樣。
說著,拿出帕子悄悄按印了一下眼角。
“本來我們也是為真兒做籌算,定了雲兒給他,誰想真兒性子太直,也不與長輩籌議,說退就非退不成,現在到頭來竟是害了雲兒!遲誤了這麼些年,怕是再也找不到人家了。母親過來赤州保養身材還記得這樁,更承諾我孃家太太要成全此事,這是母親仁慈,不欲毀了雲兒一輩子,可現現在……都要回京了,真兒也娶得正妻,雲兒這裡還是冇能成,眼瞅著那孩子****肥胖下去,不幸得很,我這做姑母的瞧著,真不是滋味!”
彆的兩個金家女人雖是金氏內侄女,實際倒是羅老夫人帶她們來的,是以也趕快跟著羅老夫人走,最後隻剩下羅妍和她娘,羅妍目睹一個兩個白眼狼似的說走就走,冇一個肯留下陪她,氣得咬牙切齒,又自知此次把羅真招惹狠了,倒是冇敢跟上羅老夫人。
後院又是另一番熱烈景象,二堂兩側花廳也各擺了幾桌酒菜,羅老夫人和鄭氏、金氏伴隨前來拜見的夫人太太們談笑共飲,待散了席,大師諒解國公夫人白日趕路勞累,隻略坐一坐,便紛繁告彆歸去了。
“既然好,外祖母如何不消?”
幾個女人不耐煩和不相乾不熟諳的人應酬,早就離席回到正院。四人恰好湊得一桌打葉子牌玩,瞥見羅老夫人她們返來,便也不玩了,一起圍攏來吃茶說話。
林瑤不依了,表姐妹倆你爭我搶,金家兩個女人站在一旁空看著,滿眼的戀慕。
羅老夫人笑道:“壞不了,我看那女婢衛臉兒好起來,臉皮兒跟剝了殼的雞蛋似的。我是問過她的,她說這藥膏好得好,能淡了疤痕,平常也可塗抹津潤皮膚。如果不好,真兒媳婦會寶貝似的藏在櫃裡?我緊著問了好幾次她才肯給,你也看到了,真兒媳婦那肉皮兒光鮮水嫩欺霜賽雪,指不定每天就用這個呢!”
金氏剛要說甚麼,一側眼瞧見金巧月滿臉焦心擔憂,內心微微一動,隻說女人們累了,讓婢女婆子們將姐妹幾個送回房去安息。
“咄,外祖母多大年紀了,還用這個?還是省給你們用罷!”
鄭氏便問有冇有給三爺喝醒酒湯,那婆子答說她不能近前,以是不曉得。
羅鬆底子就冇上馬車,他是男人,坐的車子得押尾,離得挺遠,隻模糊約約聞聲羅老夫人在前頭吵嚷幾句,跟著馬伕就說要掉頭,羅鬆正躺在軟墊上閉目享用俏婢雪蓮吹氣如蘭地替他按摩肩膊頭部,舒暢得很,哪顧得去理睬外頭甚麼環境,儘管由著馬車將他拉到那裡就去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