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蘭薇默了一陣，定神一緩息，“藥下在了哪兒？藥、熏香，另有菜肴點心，我都讓人查過。”

又一聲歎，她坐起家來，冇有下榻，隔著幔帳望著屋裡留著光的一兩支蠟燭發楞。

“朕審柳氏……”他道，她很快一點頭：“冇用的。如真是她，她已是恨臣妾到極處，陛下再如何審，她也不會說的；如不是她，陛下此舉便驚了那人，更難查出了。”

祁川一地的戰事本就冇有那麼糟糕,淮昱王去後,雄師更是勢如破竹，打得赫契人節節敗退。

“晨省昏定。”她接了口，接著黛眉蹙了起來，“你想說是景妃？加在了茶裡麼？”

席蘭薇和在場的幾位宮人一併低頭看疇昔，是兩塊粉漬，有淡淡的紫色，低頭細聞，彷彿還帶點異香。

聲音不小，身為宮中品秩不低的女官，如此大驚小怪頗失禮數。席蘭薇便走了出去，目光在她麵上一掃，問得生硬：“如何了？”

“在你出門前，往院子裡撒上一把便是了。”他說著，腳下移了兩步，將一隻瓷瓶擱在了手邊的桌上，“你能夠看看，差未幾的東西。極小的粉塵，悄悄一撒，神不知鬼不覺。出門前他們撒在殿門口，出門時你幾息間就沾了很多，每天兩次。”

行疇昔拿起，拔開瓶塞，藉著燭光遠遠地往裡看了一看，確是極細的粉末，帶著點淺淡的紫色，若就這麼在空中一揚，就甚麼都看不出了。

那她偶然不喝那茶如何辦？

乍聽之下很有些危言聳聽，但聽他說得沉緩，極是當真全無談笑。席蘭薇點一點頭，應了一句“我曉得”，又問他：“背後是誰？”

氣味很快消逝，席蘭薇卻還是不由自主地屏著息不敢喘氣。彷彿發覺到了她的氣味不對，楚宣微一笑：“這比她們給你下的藥輕多了，我隻是在氣味上多加了劑量，讓你聞得清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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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異香從隻開了一道縫的窗戶中吹入，席蘭薇一愣，下認識地捂了口鼻。這香得讓民氣慌的味道……顯不是平常的花草香氣。

半開打趣地同霍祁說了這心機,霍祁回以一笑：“還是讓將軍放心等著當外公吧。”

跟著一聲重重的感喟，席蘭薇煩躁地翻了不曉得第幾個身，一手摟太小貓，看它睡得昏昏沉沉的，本身還是半點睏意都冇有。

她點頭，靜等答覆。

霍祁再度看向她，發覺出些不對，問道：“如何了？”

“娘娘，您……”秋白輕聲扣問著她接下來要如何，她點頭一笑，神采如常道：“去舒顏宮。還不知如何呢，不好擔擱了晨省。”

“你每天起碼出門兩次，對不對？其他嬪妃也都如此。”他銜笑道，繼而思考著又說，“叫……晨昏……”

以是她才本身想不出體例來，一點轍也冇有。

“……”席蘭薇挑了挑眉頭，被他話語中的戲謔激得驀生怒意，手上一掀幔帳，睇著他冷聲道，“楚公子，本宮現在委實冇甚麼表情談笑。”

一旁候著的寺人一聽，當即一揖，應了聲“諾”，躬身辭職。

霍祁掃了她一眼：“偶爾另有些啞，再用些光陰吧。”

“再冇有甚麼東西，是臣妾每日服用的了。”她肩頭悄悄一聳，“近幾日確是一日比一日不濟，若當真是吃了甚麼不該吃的東西而至，就必然是連日服用。想不到甚麼其他東西了——臣妾連房中熏香都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