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要他能取來、或是送去甚麼東西後,不留下任何陳跡。”他又說,她再度點頭:“臣妾曉得。”
她信他們都是本心很好的人,隻望他們……在如許的大事中,都能平安然安的。
“不是……”霍祁驀地慌了,“我是看你趕上他的事便總會煩亂……”
上揚的末音又浸了笑意,聽上去是在答她的話,又像是在哄她。席蘭薇沉默著,少頃,點了一點頭:“嗯……”
“近似的話,你跟朕說過一次。”他回思著笑起來,“你說得該是對的……但朕邇來愈發感覺,如果安定‘大事’間讓你存了甚麼曲解,也不值得。”
而後,火線急報傳來,首戰大捷。
清楚是不該小覷的一戰,他倒是如此不溫不火的態度,弄得席蘭薇心下徒生思疑,悻悻道:“陛下莫不是又派了甚麼能人去暗害吧?這一戰不過是做做模樣?”
但凡是人,總不免會擺盪,他大抵也會。這簽解倒是預示隻須耐煩便好,總有統統明白於天下的時候。
為將之人,兵法策畫當然首要,一腔熱忱、一腔忠心更不能少,如果連連敗北後出了背叛之事也還罷了,這還冇打呢……
閒閒地啜了口酒,她神采懨懨卻又帶了點笑意地問他:“接下來另有多少位將領要叛變?”
“甚麼?”她一怔,話音還未落,他就將一張半數著的紙箋遞到了她麵前,“好久之前替你求了個簽,大悲寺的,應是很準……起碼至今很準。”
統統明朗之時,楚宣提出求見蘭薇。霍祁扣問她的意義,她思忖著承諾了,想著歸正有霍祁在,也不怕甚麼。
“隻要他能收支各防備森嚴之地如入無人之境。”霍祁淡聲道,彷彿成心同她解釋著甚麼。
剛纔繚繞不散的憂心淡了兩分,席蘭薇稍緩口氣,淺笑而道:“趕上他的事便總會煩亂……許是有的,但再煩亂,臣妾也冇疑過陛下的坦誠。陛下若當真是安了這個心,便不會讓臣妾去見他了。”
眉頭悄悄一挑,席蘭薇的臉冷了下去,話語平淡:“陛下,此地無銀三百兩。”
回思著圓信對那枚簽的十六字解,眼下本相明白,這解釋倒是看著明白多了。彼時大家都在疑他、禁軍都尉府花了大力去緝捕,於他這細作而言,真是“浮雲遮月”,絕望得很吧……
明顯是他要涉險、該他萬事保重纔對。
思及那年除夕他擲在她院中的簽子,席蘭薇不由笑了出來:“彷彿楚大人一為本宮求簽,就冇甚麼功德。”
“浮雲遮月,不須迷惑。等候雲收,便見明白。”
“哦,這個隨便。”楚宣又笑了一聲,足下未動,靜了一靜,複又道,“我要去越遼一趟……幫陛下辦事,此前,有些東西想給你。”
席蘭薇點頭:“臣妾曉得。”
霍祁看著她那一臉促狹回以一笑:“佛曰,說不得,說不得……”
想想霍祁那“不怕他搶”的自傲,她倒是也添了放心,平心靜氣,跟著宮人往北麵去。
“屋下安身,禍從天降。早覺先防,免遭其殃。”楚宣沉緩隧道出這十六個字,席蘭薇的心無可按捺地沉了下去。
蘭薇內心一滯。
不想也曉得,待得次日動靜傳遍軍中時……民氣該有多亂。
作者有話要說:《大夏軍事報》:越遼王部下乾將頻頻叛逃引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