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妃娘娘……”秋白慌亂地伏在地上,已然驚得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
“孩子……是陛下的……”她固執地唸叨著,彷彿已全然不受節製。跪坐下去,她將孩子放在膝上擱好,手中執起銀針,在纖細的食指上一針刺下。
“你當然冇碰過那水。”席蘭薇接了話,笑容平和,“她是禦前的宮女,辦事最謹慎,這類事怎會讓旁人接辦――她還怕你幫著本宮動甚麼手腳呢。”
她試著上前了一步,天子未有反應。她便又持續走上前去,踉踉蹌蹌的,走到那擱著瓷碗的案邊。
“除了本宮和陛下,小貓再冇跟誰那麼親過。”席蘭薇輕聲一笑,“當時本宮正獵奇你到底在為誰辦事,還多虧了它……”
壓抑了好久的怒意彷彿要一湧而出,她緩了一緩,安靜了些又道:“若不是為了摸出背後究竟是誰,本宮早已不忍你;若不是為一舉將他們除潔淨,陛下也早已不忍你。你究竟是有多信賴景妃……本宮提點過你很多次,隻想讓你有所發覺而後罷手,你竟無知無覺。”
斬草除根,甚麼後患都不留下,纔算對得起那十個月的謹慎謹慎、經心佈局。
還是天子先刺了血滴入碗中,席蘭薇抱起孩子上前。這回,冇讓宮女幫手,是天子親手執起了孩子的小手。
一時有嬪妃不免獵奇,這孩子被紮了一下,怎的半點哭聲都冇有。又目睹天子就在中間,不管是妍妃還是那禦前宮女,都斷無能夠劈麵作假。隻得信賴,約莫隻是睡得太熟、紮得那一下又起落太快吧。
秋白終究明白,約莫……從好久之前開端,這就已然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假戲了。她在席蘭薇麵前做戲,席蘭薇也在她麵前做著戲,但真正被矇騙此中的,隻要她一個。
“妍妃……”天子的麵色變得非常不天然,怔然半晌,改了口,“蘭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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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席蘭薇花容失容,恍忽地搖著頭,今後跌了一步,麵色慘白地凝睇著水中的兩滴血珠,儘是不成置信,“不成能……這孩子是陛下的……是陛下的!”
眾目睽睽之下,天子一字一頓地向她道了一聲“對不起”;而後,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他抬高了聲音,用隻要她能聽清的聲音又道了句:“多謝。”
“嗬……”一聲啞笑出喉,席蘭薇昂首看向霍祁,目光呆滯在他森寒清楚的側臉上,“陛下感覺本身不是這孩子的父親,也感覺臣妾不是這孩子的母親麼……”
以上,你個壓根不看球的墳蛋到底瞎湊甚麼熱烈!
十個月的委曲不能白受,既然先前忍而不發,目下要清算,就要一舉清算潔淨。
作者有話要說:蘭薇:若想喊冤,現在喊吧。
定了定神,他狠然道:“誰備的水!”
蘭薇:……………………這誰給她的腳本?!
袁敘不出聲地上了前,擋在她身後,讓她無處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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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睇了袁敘一眼,袁敘一揖,退了出去。很快便折了返來,手中的水碗端得穩穩的。
白婕妤鎮靜跪倒,懼意清楚,趕緊解釋:“陛下容稟……臣妾斷有害妍妃娘孃的心,是昨晚……有悅欣殿的宮人悄悄到臣妾宮裡遞了信,說妍妃會在驗親的水中脫手腳、瞞天過海。臣妾想著不管可托與否,謹慎些老是對的,這才讓人去怡息宮備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