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犯甚麼錯？

“夫人……”白婕妤一啞，望著席蘭薇的神采，一時不敢說話。

“哦。”霍祁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她持續磨指甲、乃至於被粉末落出一片白的案桌上，指了指殿外，又道，“那這個呢？”

“陛下彆感覺臣妾吝嗇。”席蘭薇目光全在指甲上，一麵當真修著一麵道，“陛下讓臣妾協理六宮，臣妾得壓得住人不是？再說，臣妾又是本身籌算專寵的人，做不到像張氏疇前那樣經常跟陛下推舉旁人、讓六宮感覺臣妾賢惠漂亮。”

“婕妤。”席蘭薇聲音一厲，截斷她的話後稍靜了會兒，複又生硬道，“此事，你讓本宮如何怪張氏？”

白婕妤一震，麵有訝色，彷彿當真是剛考慮到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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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婕妤點頭一福，知席蘭薇是有話要對她說，便也冇回本身方纔所坐的位置，而是在離席蘭薇比來的那席位上坐了。

苗條的指甲修起來破要費些工夫，也算得個消磨光陰的好體例。小小的銼子磨得很快，磨出的紅色粉末散落下來，一會兒就是一片。

……她謝甚麼罪？這避世已久的人，六宮提起她都是四個字――明哲保身。

宮中嬪妃吃穿不缺，真要拉攏民氣也就隻能拿聖寵纔算收得實在――她不籌算行這一條，要壓住六宮，就隻剩“手腕硬”了。

霍祁：Σ(っ °Д °;)っ

“夫人……”白婕妤顯是一顫，再保持不住半點平靜。滯了一滯，她又勉強理順了些心境，有些衰弱道，“夫人您……您如何能饒過張氏。”

彼時，席蘭薇正在宣室殿裡修著本身的指甲。

這些話，席蘭薇冇有辯駁地需求,隻是淡淡聽著,偶爾應上一兩聲,算是給對方個麵子。

想得好好的話，席蘭薇卻冇給她機遇說，短短地一停頓，在她發聲前便續了下一句：“喝慣了秋白奉的茶，總感覺旁人做得差些。”

白婕妤當真聽著，未再見任何鎮靜。乃至透了點疑色，彷彿尚不明白席蘭薇為何同她說如許的話。

“再說，也得讓白氏曉得，凡事一碼歸一碼，彆想著要抨擊這邊就算計那邊。”她一吹指甲上的浮灰，“恨張氏毒害無辜，她這般抨擊去害彆的無辜，也未見得就比張氏善到那裡去。”

席蘭薇昂首也往外看了看，悠哉哉地說：“且讓她再跪一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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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以後，聽聞白婕妤也去宣室殿拜見了，這倒引得世人生了點獵奇。

曾經也如此恨過一些人，乃至感覺就算搭上這一世、搭高低一世也要抨擊，幸虧並冇有。

白婕妤怔然點頭。

“你就這麼想要張氏的命？”她問道，頓了一頓，又說，“你乃至冇問過，來宣室殿賠罪會有甚麼結果――你就不怕陛下連帶著你一起賜死？”

覷一眼白婕妤仍有些慘白的神采，席蘭薇一笑，複又道：“原是想得好好的，可婕妤你非要橫插一腳。那麼……罷了，本宮順你的意，求陛下賜她一死就是。歸正她於陛下、於本宮都已無關痛癢，能換婕妤你舒心也很好。”

“甚麼？”她手上的銼子一頓，想了一想，說，“就是……方纔那麼想的。臣妾原感覺留張氏一命纔算讓她罪有應得，但現在能賜死她換白婕妤舒心，也挺好的。”

隻是，在執盞去飲時，手上輕微的顫抖還是引得茶盞與瓷碟不住相碰、輕響個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