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玉對於母親有孕這件事非常獵奇,不知從哪傳聞的“肚子會大起來”,就日日盯著席蘭薇的肚子。目下已經“盯”了一個多月,還是冇顯形,安玉大是焦急,每天一個勁地問,連霍祁都感覺頭疼。
她頭次有孕的時候,因為張家的事,二人假作翻臉,各自忍了數月,直至她出產當日他才終究顧不得那些。而後雖則皆知是不得不如此,霍祁心中仍感覺虧欠。
直過了一個多月,席蘭薇本身都覺出了不對。非論如何睡,身上都衰弱得緊,彷彿就是解不儘乏似的,當初懷安玉時未曾如此。
而後……闔宮都得知了,天子不知從哪弄了個神醫來給皇後孃娘保胎。
“師叔啊……”楚宣勸得直打哈欠,“您想想,先前若不是這二位‘皇親國戚’尋了您來,侄兒就魂歸西天了。算起來,侄兒欠他們一條命是不是?您就當替侄兒把這債還了……”
不曉得是卡在了哪一環上想不明白,總之,此時的安玉將小孩子的固執表現得淋漓儘致。
#神醫被拎得好不幸#
“陛下在臣妾這兒耗這麼多時候,朝臣聽了又要說臣妾的不是。”席蘭薇眉頭舒展著,倚在榻上望著他道。
暨山神醫一個眼風掃疇昔,端的是尚在氣頭上。
“不成!”暨山神醫回絕得乾脆,掃視他一番,又道,“幸虧你是個當天子的,當朝天子。先前就騙過老夫一次,這回你就是把天說破了,我也不管你的事!”
霍祁當然還是常來翊祥宮的——但隻是白日來,恐怕早晨前來會“一不謹慎”傷了她。
本就是“被迫”留下的,聽了這般言辭,連那醫書也不想要了,立時三刻就想走。
席蘭薇將他送過來的藥抿出來,苦得頓時又皺了眉頭。看看藥碗,直接伸手接了過來,一飲而儘,又道:“如果個皇子呢?先前但是陛下親口說,如是皇子便不能寵得過分,還希冀著他治國呢。現在還冇生下來就這麼寵著……”
“我不管!”暨山神醫腳下蹭著地要往外走,“我不管!說甚麼都不管!”
指的天然是霍祁之前連蒙帶騙地讓他給席蘭薇治了嗓子——此事霍祁確切不占理,一時啞了聲。沉默一會兒,又非常安靜道:“神醫,那也不能算朕騙了您啊,您怎是為朕才施救的?您是為了那本醫書。”
為讓席蘭薇不擔憂太多,霍祁暫未將此事奉告她——左不過就是先按太醫的叮嚀好好保養罷了,奉告她也不會有甚幫忙。
“……”霍祁一悶,持續耐煩道,“因為要漸漸長大,到十個月的時候恰好長得充足大,就生下來了。”
“你……”被氣得夠嗆的暨山神醫麵色發紅,滯了滯道,“你有冇有上半卷……”
“都說‘醫者父母心’,救人的事,鬨甚麼脾氣!”楚宣氣盛,看似解釋,倒是說得毫不客氣。
霍祁平平:“隻能是鈔繕本。那醫書貴重,朕還想留下讓太病院學著呢。”
左不過就是每天少睡一兩個時候,把該摒擋的事摒擋妥當,既能放心陪著她,又不怕朝臣說甚麼。
沉寂中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兒,來者終究邁進殿來——一個邁進殿來,一個被前一個“拎”進殿來。
幸虧,暨山神醫適時地平心靜氣,繼而一咬牙道:“罷了!鈔繕本就鈔繕本!你且著人抄細心了……不能有錯字!”
末端,席蘭薇隻能一本端莊地奉告她“等你有孕的時候你就曉得了”來告終這番爭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