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你重活一世的事也怨不得你。”他又言道,麵上笑意溫存,“不管是天意弄人也好、還是彼蒼看你上一世活得慘痛美意讓你重來也好,到底不是你本身的意義,你做不了主,如何怪獲得你頭上?”
“……”他陰著臉想了想,“憑你第一次侍寢的時候,還是……完璧。”
席蘭薇冷靜的,下頜擱在膝頭上,似是覺出他要說及重點,身子縮得更緊了些。
“不辯駁?那你說了的啟事,就臨時怪我。”霍祁點頭,語中停了一停,沉然思考半晌,又道,“再說你重活一世的事。”
下一刻,懷中被一輕撞,低眼看去,她側倚在他胸前,緊摟著他,低語呢喃地又說了一遍:“多謝。”
這一回……但是她重活過、實實在在地嫁過霍禎,他還能如許想?
席蘭薇的心速又有些亂了起來,帶著些許不置信望向他。霍祁如此清楚地看著她的妝容終究感覺忍不得了,一聲感喟後起了身,獨自進了寢殿去,少頃,又折了返來,將一塊帕子丟給她:“擦臉。”
這話在她聽來非常耳熟。曾經,在她為本身曾與霍祁訂過親、又入宮的事感到不安時,他便是近似的話――不管她做了甚麼,歸根結底,是他點頭承諾的。
“嗯……”她悶聲應了一下,又怔了一會兒,終究破涕為笑。雙臂仍環著緊環著本身,笑得渾身都輕打著顫。他也銜著笑意,看了一會兒,伸手一把將她攬進了本身懷裡。
“是你本身要進的宮。”他輕一聳肩,“但是,是你父親來和我提的,終究,是我本身承諾了。”
席蘭薇一訝,茫然地看向他,不明白他這句話甚麼意義。
“日子不短了,我自認待你不錯,你本身也承認,卻仍然瞞了我這麼久。”他凝睇著她道,短短一頓,又續言,“不過也罷,這不是小事――我到現在也仍感覺很……玄,以是也怨不得你先前不敢說。”
“此事你如不說、我不曉得,大抵真能相安無事地過一輩子。”霍祁輕笑而道,見席蘭薇點頭,又說,“但你既然說了,便得論個明白。論清對錯,然後再論個成果出來。”
“哦……”她訥訥一應,目光從他已沾了些印跡的前襟上一掃而過,點頭又說,“那……臣妾梳洗完,就先回翊祥宮了,還得哄著阿玉用晚膳。”
席蘭薇稍稍一愣。
“嗯。”霍祁點了頭,在她分開之前又拉住了她,話語低低的,在她耳邊叮嚀說,“前塵舊事不必掛記。這輩子,你隻要記得,你就算身後入葬也是‘霍席氏’――是我霍祁的霍,和霍禎半分乾係也冇有。”
霍祁撐身站了起來,又伸手去扶她。瞧了瞧內裡,壓聲向她道:“本身去側殿取水洗潔淨,若叫宮人出去,還要道我如何欺負你了。”
席蘭薇愕得回不過神來,持著錦帕的手也就此頓住。臉上已潔淨了很多,但猶有些許陳跡掛著,他看得一笑:“好了,二弟在我是無恥之徒,他能夠待老婆不好,但我做不出如許的事來,讓你再經一遍蕭瑟我也做不到。”
“以是你入宮的事也怪不得你。”他暖和道,“如此算起來,這一世,你冇做錯甚麼。”
“看,連彼蒼都感覺你上一世過得虧,以是不讓你轉世成彆人,隻是讓你再當一次你本身、讓你再活一次。”他說著,已是打趣的口氣,“可見你上一世是活得有多慘……慘到人神共憤。這輩子你若不活得更加順心,對得起彼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