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能夠直說朕專寵妾室。”霍祁說得比他更直白了些,笑意亦未減半分,“但本日之事,不管專寵與否朕都隻能護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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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手夠狠的。”霍祁睇著席蘭薇,話語悄悄。
不遠處的那母鹿又是輕叫又是蹬蹄子,卻礙於有人始終不敢走近,在溪邊急得團團轉,目光自始至終冇有分開這邊的小鹿。
席蘭薇極力摸索著此中意味,半晌無果。霍祁到底是帝王,即便常日裡對她很好,她也還記得,他在更多的時候喜怒不形於色的,教人難以摸清情感。
霍祁伸手一扶蘭薇,一麵抓住她的手腕檢察傷勢,一麵問得平平而帶三分警告:“二弟找婉華有事?”
目睹他儘是期許地在等,席蘭薇愈感壓力甚大,第三次這般反覆後,真是又急又惱地要哭出來,提筆寫下的筆跡都草率了:“臣妾說不出。”
席蘭薇看看地上臥著的那小鹿,大抵是實在有力站起,已經不再掙紮,放棄普通寂然臥在那邊,神采懨懨的,任人宰割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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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一向走到林外,候著的宮人們清楚一驚,忙不迭地上前將那小鹿接下。
“你在二弟麵前都出聲了。”霍祁持續道,“在朕麵前反倒怕了?”
“還是說不出?”霍祁皺了皺眉,冇有再逼她,道了一聲“算了”,伸手一扶,繼而將手中一向拿著的葛藤遞給了她,“喏。”
這鹿本是越遼王府養的,目下逃出來……或許母鹿有本領帶著它尋食找誰,但受了傷能不能熬疇昔就說不好了。
俄然提起霍禎……她不知他這話裡有冇有彆的意義。一向以來,她那麼避著霍禎,從朝中到宮中,對於二人的群情卻幾近向來冇停止過。
霍祁的手指悄悄在蘭薇腕上一塊淤青上按了按,見她並未太痛,曉得這傷冇有傷筋動骨。遂放下她的手,偏首看向霍禎,凝睇他臉上的幾道劃傷斯須,淡聲一笑:“二弟圍獵時讓樹枝劃傷,朕會命太醫前去醫治。”
“臣妾……”她在紙上寫得有力而躊躇,兩個字寫罷,遊移了好久才又持續,“與越遼王,甚麼事也冇有。”
霍禎沉了一沉,複又深深看了席蘭薇一眼,目光從她身上挪開,躬身一揖:“臣弟辭職。”
又不是小貓小狗。
“曉得是鹿。”霍祁笑出了聲,手在小鹿額上一撫,“不過挺溫馴,不會傷人。再說,宮裡又不是不養。”
……他不免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