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中午睡得久了些，還不困。”席蘭薇笑了一笑，又垂首莞爾道，“陛下先安息吧，臣妾幫著袁大人一起將這些摺子收一收，陛下明日再接著看。”

還是一團霧水。霍禎心中有些著惱，不知天子這究竟是哪一齣。一時候乃至思疑是不是楚宣被髮明瞭，睇一睇他，皺眉問道：“他們不曉得你在？”

這許氏也是妙手腕。都說“母憑子貴”，可她這孩子還冇生下來，尚不知是子是女，便已一躍成了正妃了。

頓時寒意徹骨，縱使再不想計算宿世之事，她也實在冇法平心靜氣地任由許氏過得順風順水。

霍祁聽得笑出聲，不知她是想得太明白還是過得忒胡塗。若他一月中來漪容苑一兩次也還罷了，現在凡是招幸嬪妃便是她……她還希冀著一旦有孕能從彤史裡查出詳細光陰？！

“若臣妾有孕……天然還是要在起居註上能找到呼應的日子為好。”

如此寂靜了一陣子，書房中的燭火隻點了一半，暗淡的光芒將二人的神采均映得陰沉。斯須，霍禎重重地緩了口氣，複又看向他：“先前禁軍都尉府俄然查你……是為何？”

席蘭薇一驚，連清和手中的梳子也是一停：“如何了？”

“臣也不知。”楚宣點頭道。靜了靜神，又持續說，“當時臣在赫契……沈寧派臣去時應是還未起疑，而後俄然查了起來，其間大夏產生了甚麼，臣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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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禎又道：“他們如何會俄然疑到你？”

大夏西邊，映陽極北、祁川極南，淮昱在兩地之間。在霍禎與赫契的安排裡，不攻祁川還罷，但竟繞開淮昱，直指映陽，不知是何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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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進宮兩年了，頭一回見欣昭容用這麼重的脂粉。”她回思著欣昭容眼下那用脂粉都遮不住的淡淡烏青，輕笑出聲，“這是昨晚等信兒來著。她常日裡不爭甚麼，偶爾一爭，天然格外不安。”

楚宣進了書房，環顧一圈，目光停在案桌上。桌上紙張本冊很多，亦有一摞手劄放在右手邊的位置，楚宣沉下一口氣，穩步行去，一封封地翻看，卻隻看信封。

“縱使有詐，也確已派兵往映陽而去，祁川亦增派了兵馬。”楚宣說著思了一瞬，又道，“殿下若能有位藩王聯手，此事便不難了。”

蘭薇點一點頭，神采和緩下來，也不再多想此事。目光移到霍祁剛拿起來的那封信上，信封上有枚鮮紅的蠟印，蠟印上的圖案她未曾見過。

成心地想避開這個話題。楚宣在霍禎的核閱下，悠長無話。心中的掙紮愈演愈烈，一麵感覺本身理應分清輕重，一麵又難以將阿誰名字說出來。

楚宣一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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