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冇找到……”

“好，就是這個。齊天悅，一個十幾歲的兒郎撐不了這麼大的事，必然會想體例把賬簿送到他二哥手中。事發俄然，他不必然曉得齊天睿現在藏在那邊，依我看，他必然還在金陵，在等著齊天睿返來！”

“哼，”韓儉行咬牙道，“找到賬簿，他也必須死！”

“嫂嫂！”幾日來真真是看著內心憋得慌，實在不吐不快：“你們就是親兄妹也不能如此啊？你歇在他房裡倒罷了，他也……歇在裡頭！我，我二哥如果曉得了，還了得？？”

她的語聲好柔嫩，讓天悅的脾氣竟是冇處所發，忍了又忍，悶聲道，“反正我甚麼也冇瞧見！你哄好你相公就是！”

“句句是實！隻是，此事並非是我……”天佑躊躇了一下道，“實則是我兄弟齊天睿以身犯險，把本身的身家都搭出來方探得明白。”

韓儉行擺擺手，“無妨。那糧食就算找到也運不返來了，可彆人總要回金陵。一介紈絝後輩，不學無術更不會飛簷走壁，儘管堵死金陵的路便是。”

莞初聽著抿嘴兒笑，想著他打扮成琴師的模樣，帶著扁方的帽子，席地而坐，圍在一群小丫頭中間，怎能不生趣兒？

送走譚沐秋，天悅折轉返來，夜已深又下著雨本該回配房歇著，可看著那正堂臥房裡亮著的小燭，天悅蹙了眉，思來想去，一頓腳，又大步上了台階，排闥出來。

“嗯。”

天佑幼年之時曾得了眼疾，初入獄時，尚能辨得日夜，幾今後，便有些恍惚不清。牢中陰濕，牢飯常是硬得難以下嚥的糠疙瘩，可貴一碗米飯也是隔日餿飯，天佑身上已是開端生濕瘡。

“嗯！”譚沐秋點點頭，俯身將衰弱的人兒抱起，倉促回到房中。

聽著他多年的收藏被摔在地上，極刺耳的聲響，莞初的心猛地擂鼓，忽地崩斷，昏迷疇昔……待到醒來，滿麵淚水，驚濤駭浪，他究竟受了多少艱钜與風險，在她麵前還能暖和如初……他在那裡，人在那裡……

莞初立即奔了出去，冇走幾步，氣味上不來，腳下一軟，譚沐秋大步上來一把接住，“曉初！”

“隻要兩個去處，一，齊天睿隨身照顧；二，有人帶著賬簿藏匿了。”

隔著帳簾，天悅好是壓了壓嗓音，儘量柔嫩，才道，“嫂嫂，你又……歇在師兄臥房裡？”

“我老了，目炫，倒冇想著你這麼個每天讀死書的能瞧出這麼大的破洞來。你半夜半夜地去封糧倉，不是我按察使司派去的還能是誰？”

“嫂嫂，下雨了，你出去些，莫要雨潲濕了……”

堂下的黑衣人將將稟報：劉泰已被撤除，屍首深埋。

“是！！”

將莞初安設在床上靠了軟枕，又斟了熱茶，譚沐秋纔對著兩個心急火燎的人道，“天睿返來了。”

陰冷暗淡的重犯牢，一麵鐵柵，細不過拳；三麵四方青石，爬滿了綠苔，隻要不到碗口大的一扇小窗，通上去也不過是獄卒把守的通道。冇有了天日，隻能偶爾聽到外頭的雨聲。

手指悄悄敲著桌麵，韓儉行蹙了蹙眉頭，“賬簿已經不在這些處所。”

那雙淺淺的水眸看望過來，悄悄蹙了一下小眉，譚沐秋看著笑了，“還是他娘子曉得他，定是個說不得的處所。這廝啊，是乘這醉紅樓的船進的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