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一挑眉,“這就膩了?先前是誰跟我說:草原天低、天藍,雲朵都有命,流水都是琴音?”
她涓滴不覺,沙啞的小聲兒還是吃緊地問,“相公,是不是真的??”
“哼,是,大汗冇應,如果應了呢?如果應了呢?”
他埋下頭,她哆顫抖嗦地正自欣喜,忽地一愣,天哪,這帳頂底子就冇封嘛,漫天的星星大大小小都眨著眼看著呢!
喃喃的一句聽不出放心,竟是怯怯的,他的心似被緊緊攥了一下,俯身打橫將她抱了起來。
“另一樁?”
回想起來,一年又十個月,一旦開了閘,那動機就像火星子跳上了枯草的荒漠,一點即燃,熊熊之火、勢不成擋。他實在是忍不得了!一刻也不能等,安設動手頭的事,快馬飛奔趕了返來。現在人兒軟軟地在懷中,女兒香,迷藥普通鑽入鼻中,曾經情義綿綿的相思都飄到九霄雲外,夜,黑得晶瑩剔透,人純粹,隻剩下身子裡的火,按也按不住,他咬咬牙……
“我倒感覺比江南的氣候利落多……”
不問倒好,一問,嘴巴一癟,那淚珠滾下來就是撲簌簌地止不住,掉在他圍攏的手臂上,劈裡啪啦。齊天睿看著本該心疼的,不知怎的卻被她這副委曲得要死的模樣給逗笑了。滿麵笑容,內心好不適合,開口倒是一本端莊,“說說,誰欺負我丫頭了?相公這就替你出氣去。”
聞言她掙了一下眉,還是冇動。
一匹烏黑的高頭伊犁馬踏著厚厚的草地,不敢快,又不敢慢,頓時人握著韁繩,俯身呼喊著前頭奔馳的人,嫩綠的小頭巾隨風飄飄,烏黑的小袍子卡著腰身真像冇來得及換毛的小兔子,不過丈把的間隔倒是理都不睬他,頭也不回儘管往遠處跑。
齊天睿忽地住了部下,昂首惡狠狠咬了她一口,“少提他啊,煞風景!”
“哎!!”她忙鞭撻,“相公,相公!”
肌膚相膩,刹時就是一身的汗,夜風吹來,帶著河水的清冷,她小小一個顫抖,鑽在他懷裡,仰起小臉,“相公,親親……”
眼中的紅暈漸漸騰起,接上那漫天的星鬥,一片晶瑩閃動;她的認識垂垂淡薄,咬破了嘴唇也屏不住那破裂的聲音……
他低頭,看那胸口的小頭巾還是一動不動,決然決然的小模樣,心道這莫說是上來好好抱著說話,怕是明早日頭出來她都要這麼黏在他身上了,隻得道,“丫頭,來,為夫有事跟你說呢,端莊事。”
眼看著她就要撲了下來,齊天睿猛地坐起家將她抱住,昂首,癡癡地看著星光下的人兒,“丫頭……你真美……”
他的手這麼輕柔,眼中的熱切毫不諱飾地淌在她臉上,感受涼涼的手巾都發熱,她笑了,小渦兒正在他指肚,甜甜的……彼時是滿臉兒時的胭脂,期盼著一個荒唐的伴隨;現在,超出了十年的光陰,走過了何如橋,近在天涯,仍然相思入骨,天荒地老太長遠,她想要的就是這一時,這一刻……
如何能這麼傻?記得她第一次去裕寧靜,當時還在與他負氣,倒是看著他做事的模樣都沉迷,更況,更況他現在大權在握,全部瓦剌草原的命脈都在他部下,女孩兒們如何能不傾慕?薩日朗郡主與她同年,將將情竇初開,想來初見便成心,又日久情深,人家是郡主,又有個好身子,能與他比肩而行,她可拿甚麼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