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睿瞥一眼案上的玻璃鈡,巳時已過,一把掀了被子,兩腳一沾地一陣頭暈目炫,咬咬牙,強起家。衣架上他的裡衣兒、薄襖、一併喜袍、喜冠掛得非常劃一,一旁竟另有疊得方剛正正昨夜用來包裹生果的褥票據,顧不得再計算,隻扯過衣裳來上身。兩個丫環並不敢近身,煙翠籌措倒水、服侍洗漱,紅秀隻清算屋子預備擺早餐,卻見這房中到處都是乾清乾淨,非常利落,連那淌滿燭蠟的龍鳳燭台都已撤下,擦得鋥亮。不及驚奇,但見那位爺已是穿戴伏貼,倉促漱口、胡亂抹了一把臉就甩手出了門。
近在麵前的純潔布,齊天睿瞧了好半天賦回了神,腦筋裡電光火石恨不能將宿世後代八百年都想個清楚,牙咬的嘎嘣響倒是罵不出口,端端氣笑了,這可真真是滑天下之稽!打了一輩子鷹反被雛鳥啄了眼!七尺男兒,抖儘威風,隻這一身痠軟的痛,真真銷//魂!好丫頭,你有本領強了爺,還留褲子做甚麼?!不脫潔淨怎的染你那白綢子,真真是好大的本事!想起當時她怯生生爬過來的模樣,直恨得牙根兒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