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還是叫人。”蘭洙叮嚀身邊的丫環道,“去我院裡找秦媽媽,讓她找人來。”
“還好?”蘭洙白了她一眼,“你哄旁人罷了,如何哄嫂子?結婚兩個多月,他統共在你房裡歇了幾晚?我和天佑算計了這些年都得不著,你們那幾日哪能那麼巧?”
“mm,今兒藉著這酒,嫂子說句不知大小的話,天睿今後納妾是遲早的事,現在趁著你們將將結婚,還新奇,你又生得好,年紀也小,你是纏也好,是求也罷,好歹給他生個一男半女,待今後憑是誰進門,再越不過你去。”
“mm……”許是見莞初出了神,滿園的紅燈映照下倒覺寡白,蘭洙歎了口氣,“嫂子曉得你內心苦,天睿……實在是收攏不住。可既然進了這個門你就是他的妻,這二房嫡孫的秉承隻能是你二人,他哪怕一年隻返來一遭,這一府高低也都看著你,希冀你來年能給添大胖小子。嫂嫂這身子……自那年有了閨女,大虧損,補了這幾年也不見效果,怕是不頂用了。”
“嗯?哦……還好。”
“嗯?”天悅聞言驚奇,“二哥返來了?他不是在落……”
“mm,本年是我一個,來歲可就是咱倆了。”
“我帶著天旭出去看了看,將把他送歸去睡了。怎的,嫂嫂們要出去?不如我陪著去?”
蘭洙笑,“那你說,如何不孤負?”
實在,能活著,春夏秋冬,嚐盡人間百味,已是幸事,卻如何大家都瞧不見……
……
忽地有些哽咽,蘭洙住了聲,莞初從速開解道,“嫂嫂,大哥與你這些年的伉儷,一心一意,怎會納妾呢?”
說著天悅回身就走,蘭洙又叫住,“去把秀筠也叫來。”
“裡頭將將散了。”蘭洙應道,“你打哪兒來?可還要出去看燈?”
“無妨。”蘭洙笑笑,部下卻握緊了莞初,兩人依偎得更近了些。
“不可。”蘭洙搖點頭,“明兒一早她就得往謹仁堂去存候,嬸子如果曉得她醉在東院了,還了得?”
從福鶴堂出來,蘭洙與莞初都冇帶丫環,相互挽著,妯娌兩個徐行往二門去。上元佳節,起了更的天仍然熱烈,府裡的炊火將將散去,漫天炸開的殘暴一倏而散儘,才見那可貴明朗的夜空,一輪明月掛在梢頭,非常平靜。
叔嫂幾人就這麼合計好了,莞初雖說昨夜裡折騰了一宿未曾好好睡,這會子已是倦意襲來,可一聽著是跟這幾個靠近的人熱烈,也覺好玩,便應著蘭洙一道歡歡樂喜地往小畫樓去。
“找兩個結實些的婆子來。”
本年上元節,閔夫人因著幾日身子不好,便稱疾跟老太太說本年不過來了,又不敢擾了老太太興趣,遂早早遣了莞初到福鶴堂服侍。開席雖是傍晚,孃兒們倒是歇起晌來就聚到了一處,又請了幾位親家遠親和常來往的老姨奶奶,提及話來便扯出七八門子的話,莞初聽得雲裡霧裡,一旁陪著笑容,半個字不敢搭,隻在老太太提及齊天睿時,她這新媳婦纔在女人們麵前應些話,不過是說現在睿哥兒在外頭是如何如何風景,媳婦又長得這麼好,真真是福分,實則這些官吏之家的太太們內心頭究竟幾個瞧得上商賈買賣實在難說,不過哄老太太歡暢罷了。
莞初的話還冇說完,遠處水廊橋上大步走來一小我,過了背影兒,才見是天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