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人眉頭緊蹙,失了神的眼睛睜得好大,小喜也是怕,急道,“厥後,厥後傳聞有人尋了來贖,擺佈加價也要贖,二爺就叮嚀張保兒把她藏了起來。石忠兒說二爺篤定那女孩兒的譜子是從杜仲子手中得的,非要得著不成呢。”
“衢州那邊將將開了分號,月尾走賬,得疇昔瞧一眼。不準兒能在。”
“哪隻都能贏,琴仙子,那個比得?本年我又預備了好物件兒,他們更趕不上。你放心彈就是。”
“哦,”齊天睿從她手中接過茶盅,“那倒用不著,櫃上忙,我哪兒有閒心品茶。”
石忠兒!石忠兒!小喜在內心恨恨地喊,若非你還曉得來悄悄兒傳句話,小姑奶奶我非剝了你的皮不成!
他的叮囑,她隻冷冷地落在眼中,現在便是一個冒充的笑都抿不出,心跟著他身上遠遠地離了,隻覺冷……
他底子就冇接著那話的意義,千落越覺心涼,想起家立即離了他,又怕……這一離,他走了,那私宅……更遠……
他向來都忙,疇前一個月兩個月不來,她都等,她是他的,他也隻這一個去處;她等,他又何嘗不是等?卻本日她再不能安之若素,莫非……他畢竟也要像柳眉的恩客,樁樁件件拘束,一走,再不能來,隻要銀子?
她昂首,慘白的臉頰含笑道,“收了,是給賽蘭會預備的吧?”
“好,好……”
那一夜,外頭一彎新月兒竟是那麼亮,正懸在她窗外樹梢頭,好似在看著她,在笑她……
“那日,那日石忠兒是如何說醉紅樓那女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