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未曾被他如此保護,隻記得那一夜與惡少相爭,他不顧統統要護她明淨,霸道、霸道,氣勢沖天,就是那一刻,千落感覺此生磨難再無所恨,無所憾,從今今後,存亡相隨……
千落大驚,那少年不經事,安知他肝火有多盛,想那一夜與惡少相爭,他並非動粗之人倒是把人家從半高的樓梯上一腳踹進了雨地,端端落得監獄之災。這少年清秀得像隻瓷娃娃,小身子骨若被他使了蠻力,莫說是這高朋的麵子,怕是這些年於那杜仲子的念想都要糟蹋了。
“不會曝了你的身份,隻是,這個地點實在肮臟,我不能不管。”他語聲低,語氣也軟,倒是再不肯讓步。
將將走到海棠樹蔭下,她停下了腳步,他再想攬著走,她卻不肯動,推開他的手臂,“就在這兒說話。”
“杜公子,本日實在是……”
“怎的還不放開?你們爺臉都氣青了。”柳眉在一旁扯扯她的衣袖,嗤嗤笑。
千落忙過來瞧倒是再不敢伸手扶韓榮德,隻在一旁賠不是,急得擺佈無助尋人,一轉頭見那位兄長還在原地,負手而立,文雅如風,彷彿麵前這亂糟糟的統統與他毫無乾係,不攔也不語。千落心想這少年但是葉從夕的“親兄弟”,現在也不過是礙著麵子罷了,怕是那內心早就生了抱怨,趕快衝著他滿懷歉意地笑笑,起家就去追齊天睿。
如果常日,他想如何,儘管抱了就走,那裡容得她掙?現在……竟是一丁點兒都不敢強她,人已然離了他的懷,空空落落,幸虧手內心另有那隻小手,倒是柔嫩無骨、一點跟他相握的意義都冇有,隨時隨刻都像要滑了出去,他從速兩手合了熱熱地握在掌心,低頭,艱钜道,“丫頭,聽話,我們先回家,這不是你該來的處所!”
“不管我做甚麼,求你不要再插手。此時此地,我是男人,你若再失態曝了我的身份,丟的是齊家的臉麵,我……還如何回得去?”
這些年被他封在樓中,他也會帶人來聽她的琴,與人細心批評。她還曾為此心涼,怨他還當她是醉紅樓唱曲兒的花魁,與他使性子、言語刻薄,卻本來是本身心腸狹小,六合悠長他一向在護著她,旁的男人能在一旁看,卻毫不能靠近她,初心從未竄改……
身後終是又複了那清淩淩的女孩兒聲,他一時心軟,更覺周遭渾濁滾滾而來就要將這小聲兒淹冇,腳下快,彷彿那日熱泉當中托著溺水的丫頭,急著透氣,急著活命……
“無妨。”少年淺笑著衝她點點頭,“女人放心,不會擔擱了。”
一眼瞧見玉輪門裡走來的兩人,恰是東張西望往外尋的柳眉從速迎了過來,拔拉不開齊天睿,隻好衝著兩人道,“杜公子,快隨我來!”
此時此處,如一條死硬的繩索縛了他的手腳,萬般本事,隻覺有力……
他立即像被蟄了一下,緊緊握了握手中,“莫開口。”
她瞧了瞧,也冇法,隻是又道,“你如果攪了我的事,我,我就……”
千落一愣,正要再勸,那被擋在身後的人終是開口喚道,“千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