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惡棍……誰是丫頭,哪個是丫頭,為何非要叫她丫頭!旁人在他嘴裡都有端端方正的名字,喚起來多少尊敬,為何到了她這兒,名字就都不頂用了,逞了性子似的,小貓小狗兒地渾起!疇前不覺,現在聽著內心就難受!這麼想著,她嘴巴不覺就噘了起來,委曲得酸酸的,叫“莞初”就那麼難堪你麼,昨兒夜裡才哄著叫的,這才幾個時候就又不認了……
小聲兒脫口而出,她立即咬了唇,淺淺的眸中掩不住就一絲怯怯的慌亂,“我……阿誰,我管不著,隻是……”
胸口悶,她狠狠吸了口氣,罷了!一咬小牙,“隨你叫!”
他說不要,卻冇有罷休,對峙了一會兒,莞初抿了抿唇,輕聲道,“那……也得把線頭結好。”
“……兩碼事,”她有些不耐地嘟囔,“這個又不值錢。”
手被她緊緊壓著,人就伏在他膝頭,這麼近,丫頭的氣味嗬在他的掌心,暖暖的……
齊天睿這才覺出身邊的固執,扭頭看,那硬氣的小臉上竟是有了幾分煩惱的意義,他笑了,“丫頭,你曉得你相公是甚麼起家的麼?”
倒是從未見過他許是此生最重的一個身份:大名鼎鼎的九州行與裕安祥掌舵人,那該是如何?
她蹙著小眉不肯答,他淺笑著接道,“是古玩。老先人的東西哪怕就是摔了缺口的一隻粗陶碗也比現在的珍珠瑪瑙金貴,貴就貴在這光陰珍存、初時的模樣,看一眼,多少故事在裡頭。”
他挑了挑眉,想笑未笑,隻留那笑意低頭對上她的眼睛,“那好,鴇娘給了我是情麵,我又為何要給你?你是何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