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驚，心想你這老夥子還真聰明啊，一下就猜到我來找你的目標了。可咱閩南人的座右銘就是“三分天必定，七分靠打拚”，不到最後一刻決不放棄，你老夥子固然嘴上說不成能幫我找活死人玉，但我情意已決，這一麵必必要見。我不信見麵以後，憑我三寸不爛之舌說不動你！

所謂「廬山有龍」，在外人聽來彷彿是廬山的事，但電話那頭的老夥子心中非常明白，我所指的並非廬山，而是河北的盧龍縣。所謂「內有怪童」，老夥子一聽就曉得，我所指的是女鬼嘴裡的連體嬰！至於「不吃香火，隻吃陰陽」那就更好瞭解了，這句話恰是指那墓裡的女鬼不肯受先人香火的祭拜，而以「陰陽鍋」化作厲鬼，苛虐人間。

老夥子暴怒般的哭道：“該死！他媽的。老子早就說過那東西邪乎，不能去找，老呂這個王八蛋真他媽是豬腦筋！真他媽是豬腦筋！”

我既不能提老呂，也不能提活死人玉，情急之下我想起當初呂團長曾教過我的一套“道上黑話”，簡樸的說，也就是用一句八竿子打不著的“比方”去描述真正想表達的事物。

老夥子想到這裡，曉得我現在身處的環境不便利說話，研討所裡的電話都自帶灌音服從。因而他俄然一笑，在電話裡用心打起了哈哈，說了一大堆噓寒問暖的話，甚麼“吃了嗎？”“北京冷吧？”“你比來咋樣？”諸如此類。

我說：“現在最緊急的事，就是從速給老夥子先打個電話。我們這趟來，就是為了請他出山互助，其他事一概不首要。”

我應道：“行啊老夥子，咱倆會會。”

因而我們二人同時掛斷了電話。

我說：“他死在了尋覓活死人玉的路上。”

我莫老三算是臟話連篇的人了，可冇想到這老夥子竟然比我更甚，三句話裡兩句都是臟話，我被他莫名其妙的一頓吼，又聽他說老呂是王八蛋豬腦筋，心中天然生出幾絲火氣，對電話裡冇好氣的罵道：“老夥子，你他媽彆罵了，人都死了你說這些另有個屁用！你他媽如果當初技藝強點，把他攔下來，何至於明天？我是老呂的門徒，我現在要見你一麵，有很多事要對你說，你他媽給個痛快話，見不見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降落道：“老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