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撫上她的麵龐，彷彿觸碰一朵新開的芙蓉，謹慎翼翼，“你想分開這兒……內裡，有等你的人，對麼？”

她將它們放入精美小巧的香爐當中，細細研磨。她垂垂感覺，手中研磨的不再是香材，而是精密的光陰，在幾次的碾壓和翻轉之間，無聲流淌。

雲棲如墮入了一個虛空，無聲有趣，如洪荒初始萬籟俱寂。她冇有擺脫，垂垂彷彿聞聲一聲仿若錯覺的感喟。

蘇合將她又細細打量一回，內心暗自讚歎，回身出了院子。一起走出來，她忽地認識到，身後的那位雙眼不成視，但腳步聲卻一向不緊不慢跟在身後，冇有半分的龐雜。不覺轉頭瞧她，那雙妙目雖無定處，卻委實敞亮動聽，這辨音識位也實在短長。

每天夜裡，靜篤都會呈現，領著她回到本身的屋子。她實在早已熟諳那段路，可他還是會來。

他看著她，她雖隻是那麼輕荏弱弱地坐著，卻有著不容順從的氣度。

雲棲卻感覺他的掌心，彷彿有了模糊的溫度……

她也起家，“拿來給我吧。”

“感謝……”她感受不到他的行動，乃至氣味，不安的感受愈盛。

那女人遊移了一下，“領出去是能夠，但是我不能送你歸去，我得在這兒守著，你……”

但是自從到了這裡，她再冇見過他。她約莫曉得這裡是山林的深處，四周冇有村莊和住家，隻要這麼一處小小的莊子。莊子裡約莫住了幾十餘人，平素白日去山裡彙集香材，傍晚時分返來製香。

“五色令人目盲，五音令人耳聾……致虛極，守靜篤……”她喃喃道，麵前冇有聲音，他應當是走了，她感覺。

“你驚駭了？”那人開口，“你是不是感受不到我……”他看著她微微凝起的眉心，彷彿在儘力發覺他的行動。半晌道：“我不是妖怪，冇甚麼好怕的。”說罷上前，將她拉進本身的懷中。

她忽地被人攬入懷裡，她焦心腸撫上他的麵龐，“靜篤，是你麼?你冇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