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羽沉默。

凡音眼圈紅紅，“昨日宴上，姐姐操琴冷傲四座。這許家老爺便要姐姐為請來的高朋斟酒陪喝。姐姐性子清冷，哪肯如此。許家老爺感覺麵上掛不住，當時就潑了燈油在她手上，關到這裡又找人施了刑，姐姐到底經曆了甚麼，誰也不曉得......”

如此疇昔了大半月，孟辰一向冇有訊息，除了心中焦炙，也實在不知如何。

關押姊妹倆的處所不算很糟，不過是僻靜角落的一間陋室。推開門，青羽才發明，統統比她料想的還要不好。

青羽頓了頓腳步，“無妨事，月娘請寬解。”

凡音動容，摟住青羽，淚水再也止不住。青羽安撫道：“你在這裡好好照看她，你孃舅在院中好歹是管事，應不至於這麼快發落你們。我去想體例接你二人出來。”凡音見她平靜，內心穩了很多，點頭承諾。

孟辰想了想，“京中書院有本身的驛遞，我雖冇送過，但是有幾個兄弟倒是熟諳的。”

青羽搭上凡芷的脈搏，踏實混亂，倉猝探向她後腦，很深的傷口。再看她雙手，布條動手指皮膚腐敗，似有傷到筋骨，怕是不能再用。

“我要見見她們。”青羽望著他。

“姐姐現在如許，是千萬去不了了......”凡音垂淚。

出了院門，他翻身上馬，又回身叮囑：“你本身把穩。”

傅隱輕拍她的後背，“好了，丫頭，我來了，冇甚麼好擔憂了。”

傅隱將她麵紗取下，看她還是粉黛不施，心下略欣喜些。又伸手將她發間環翠髮髻取下，一頭烏髮冇了束縛，如瀑般滑落在身後。他又將身上披風脫下，圍在她身上。“這一身……”他頓了頓又搖了點頭，“太醜。”

凡音這才重視到青羽身邊的人，紅著臉走到跟前，“多謝這位公子援救，我們姐妹倆必然會酬謝公子的……”

次日淩晨，樂府的車到院門口，凡音凡芷早早換了上好麵料的秀衫羅裙，登車拜彆。闔上門，青羽心中有些悶悶，卻又不知何故。

凡音姊妹被關在許府，青羽才曉得在入了樂坊之前，平素裡她姐妹二人都是去鎮上歌舞坊為人操琴跳舞，覺得生存。她渾渾噩噩到此時纔想過來，她們每晚近子時才歸，不過是為了多掙一份銀兩，好讓她也能吃穿無慮，心中大為慚愧自責。

現在她二人被關，不但冇了支出，反倒要不時辦理許家看管之人，家中積儲很快見了底。

“我姐姐的手可另有救？”凡音慌亂而孔殷。

方坐定，侍女奉上客人點的樂譜，倒是一首山間行。她愣了愣，餘光瞥見垂簾外暗處的身影，看不清楚。指尖撫上琴絃，垂垂彷彿可見一室碧綠，山光水色，浮氣藹藹……

傅隱非常受用，“酬謝就不必了，你們照看我妹子這麼久，也就相抵了……”青羽在他胳膊前麵擰了一記，痛得他揪起了眉毛。

“青羽？”忽聽凡音歡叫出聲，扭頭一看她正端了藥盞出去。凡音吃緊地放下藥盞，就撲過來緊緊摟著青羽不放，“感謝你救了我們出來……”

平素得了閒，就教些撫彈琴法給坊裡的琴娘，將以往習過的譜子也錄了一些，供她們參詳。世人雖感覺她言談未幾，性子冷僻，卻都很情願於她靠近。

傅隱挑了挑眉毛，“誰也冇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