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小我,反而不會惹人重視,隻是去看一看,不會有甚麼傷害。”青羽出言欣喜。
掌櫃歎了口氣,在劈麵坐下,“本年就冇返來過,咱這鎮子上過半的青壯都在那邊頭,下次再見,不知猴年馬月。”
喝了幾盞茶,有人掀簾而入,掌櫃的似是熟諳,連聲號召:“公子好久不見,快請快請!”說罷領著他去臨窗的另一桌坐了。
“但是舊疾?有藥麼?”他問道。
“那位公子如何能進得去,我也不清楚,約莫和那兩個族氏有些乾係。”
“我從小就是在泥裡玩大的……”她俄然想起埋在棲桐院裡的幾壇酒,然跋文憶就戳破了一個口兒,一時候壓得她喘不上氣來。
“無妨,取了筆墨來。”
再轉頭,掌櫃已將那公子送到門外。青羽拉著凡音,吃緊追到門口。
小鎮名叫水漾,一條溪流穿越其間。因河床上沉嵌了很多晶瑩的石砂,日頭大的時候,溪水中燦爛生輝。而在月明之夜,月光輝映下,流銀熠熠,恍若九天銀河。
掌櫃大喜,“那豈不是要費事公子了?”
馬車上侍從倉猝道:“主上,還是讓卑職快馬送她疇昔……”
青羽倉猝伸謝:“叨教商玨去了那裡?”
排闥出去,耳邊霹雷聲不斷,內裡夜色厚重甚麼也看不清。有人從遠處提著燈籠過來,走到近前纔看清是個女子,戴著麵紗,瞧不清模樣。
他眸中一沉,“如何,女人對開礦有興趣?”
“回主上,約莫另有四五個時候車程。”外頭有人回道。
將那筆放回筆架,一昂首,正對著不遠處那女子的目光。雖著了男裝,決計描粗了眉,還是掩不住清秀芳華。現在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手中信箋,神思恍忽。直到她身邊的女子謹慎推了推她,方堪堪回過神來,吃緊收回目光,低頭用心飲茶。
不一會兒,內裡馬蹄聲漸近,他將青羽裹在大氅中,下了馬車,翻身上馬。
掌櫃點頭,“確切,離此地百餘裡地有礦山,鎮子上的很多人家世世代代在那邊乾活。傳聞那山裡頭陣勢險要有如迷宮,平凡人不說等閒進不去,出來了也一定出的來。”
青羽猛地轉過臉,嚇了她一跳,“我想去看看,或許能找到甚麼。”
他揭開被衾,她的神采比他設想的還要糟,額際皆是盜汗。
掌櫃道:“這礦山由兩個大的家屬共同守著,製鏡的就是這姚氏一族,他們有專辟的密道入山,淺顯人底子無從曉得。”
那掌櫃的又寂靜好久,方好似鼓足勇氣道:“你們的婚事……我和你娘都依著你了……你心儀的阿誰女子……我們同意你娶過門……”
他複又將她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夙來隻曉得女子愛觀鏡自覽,倒不知也有女子喜好製鏡的臟活兒。你可知那邊灰塵飛揚,煉爐炙烤,鍛造之處更是肮臟不堪……”
換做青羽愣住,“你如何曉得我的名字?”
馬車一日裡會停下幾次,未幾時就會有快馬而來,商玨便下了車去,避得遠遠的說些話,再回到車上。青羽也不在乎,窩在椅子裡看書。
“我隻是想,去看一看製鏡之術……”
半晌,掌櫃端了茶水到那人麵前,“公子但是又要過溱水?”
“方纔,方纔聽你說,這鎮上很多人都在礦山製鏡?”
凡音見青羽臉上神采莫測,拿著茶盞的手捏的發白,又謹慎地拽了拽她,“你該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