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雨曉得，這位神山大師實是了不起的人物，不但過目不忘，並且還精通梵語，如果任他翻看完三本經籍，這三門絕技也就成了五台山清冷寺的絕學了。並且他翻譯成梵語以後，硬生生證明天竺也有近似的武學，大抵相若，玄慈此舉仍然徒勞無功，不能成為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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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心大師咳嗽一聲，說道：“三位意下如何？”

“固然少林七十二絕技已然被人錄了副本，幸虧隻是小範圍傳播，並且已經被我節製，倒也算不得風險。但此後若另有如許的事情產生，風險之大，恐怕很難預感。我這可不是危言聳聽，明天的費事就是一個經驗，玄慈方丈應當服膺纔好。”藍天雨警告道。

聽到藍天雨說話以後，特彆是說得如此直白，觀心大師等三人頓時停止了秘笈的翻閱，以免讓人曲解。而神山上人兀自不覺，仍然一頁一頁的細細瀏覽。

他的華語雖不流利，來由倒非常充分，少林僧眾一時無言可駁，他抵死不認盜竊武學經籍，此時並無贓物在身，實難逼他招認。

玄慈緩緩說道：“本寺佛法與武功都是傳自達摩祖師，那是一點不假。來於天竺，還於天竺，原也合情公道。波羅星師兄隻須明言相求，本寺原可將達摩祖師所遺下的武經恭錄以贈。但這般若掌創於本寺第八代方丈元元大師，摩訶指係一名在本寺掛單四十年的七指梵衲所創。那大金剛拳法，則是本寺第十一代通字輩的六位高僧，窮三十六年之功，共同研討而成。此三門全係中土武功，與天竺以意禦勁的工夫截然分歧。眾位師兄都是武學高人，此中不同一見而知，原不必老衲多所饒舌。”

玄慈向觀心、道清、覺賢、融智四僧說道：“還請四位師兄主持公道。”一時大殿當中，寂靜無聲。

玄慈臉上黃氣一閃而過，說道：“師兄能言善辯，佩服，佩服。”

神山上人仍然強自辯白道：“哈哈，中土佛門公然受惠於天竺佛國不淺。當年達摩祖師挾天竺武技東來，傳於少林，天竺武技傳播至今，少林高僧的脫手，竟然和天竺高僧的天竺武功仍然若合符節，實乃可喜可賀。‘般若’、‘摩訶’是梵語，‘金剛’是梵神，東西為一，萬法同源，可說是武學中的無彆離境地了，哈哈，哈哈。”

藍天雨也不坦白，說道：“我在大理天龍寺做客，恰逢吐蕃國師鳩摩智入寺拜訪，欲以少林七十二絕技互換天龍寺的六脈神劍，被枯榮大師回絕，兩邊好一場惡戰。據鳩摩智所說，記錄少林七十二絕技的三本經卷，是昔年他的至好老友慕容博所賜。”

再說，既然藍天雨的三本經卷是奪自鳩摩智的手中，而鳩摩智又是得自慕容博，想必鳩摩智和姑蘇慕容氏應當都有副本纔是。

這個要求，玄慈不好推讓，說道：“有請波羅星師兄！”

過未幾時，秘笈便即取到，交給玄慈。

固然藍天雨的話中儘是攻訐之意，但是解纜點較著是為了少林號，玄慈方丈不覺得怪，請教道：“拿出這三本秘笈，本是為了作為證據隻用，莫非有甚麼不當嗎？”

掃了神山一眼以後，藍天雨目注玄慈大師說道：“隨便一個外來的野和尚竟然都能從你們少林盜閱秘笈，並且還屢教不改，你們少林寺對於秘閣的辦理實在是太鬆弛了。據我所知，這已經是第三個去秘閣偷閱武功秘笈的外人了。你們如果再不加強辦理，少林寺的七十二絕藝就要遍傳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