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允又問,“公主去了,又無能甚麼呢?”
趙媼懷裡抱著孩子,忙湊上前來問,“那王父身邊,可有人奉養啊?”
司馬敦低著頭,欲言又止,不敢應對,“末將......末將......”
打一其中山,不也用了數年嗎?
謝允笑,“主君得了空,就會來。”
夢裡再冇有聞過那雪鬆香,也冇有聞聲有人再喚她一聲“阿磐”了。
是啊,司馬敦殺起人來也是連眼都不眨一下的。
再細看謝允,謝允風塵仆仆的,連那臂上的衣袍還沾著些許的血漬呢。
司馬敦低聲道,“還在。”
謝允抱拳道,“趙人的事與公主無關,公主不必自責,外頭不承平,公主就留在東壁吧。”
真真假假的,撲朔迷離,到底叫人冇法辯白。
謝允點頭,“軍中艱苦,夫人和至公子就放心留在東壁。等打完仗,主君也就返來了。”
司馬敦挎刀正色立著,垂著眸子避開宜公主灼灼的目光,“末將不知說甚麼。”
真是越問越叫人難過啊。
大淚珠子咕嚕咕嚕地往下掉,哭得人五臟六腑都酸酸的。
而宜公主不也把他殺沈猛的事記得那麼清楚嗎?
謝允這一走,大營那邊就數日再冇有動靜了。
還哭咧咧地說,“告父親......告父親......母親不給奶奶......母親不給.......告父親.......”
那人能夠聽懂?
宜公主愣愣怔怔的,愣怔了好一會兒才問,“司馬敦,你不喜好我?”
也不知這荒塚當中,到底有多少悲傷人。
“請你操心,照看好他。”
謝允不吭聲。
謝允歎了一聲,“現在說不好,嬤嬤照看好夫人和兩位公子吧,軍中事多,我也得走了。”
謝硯睡前還是要找奶,她睡前也還是要喝酒。
唉,這麼小的人,還會告狀呢。
謝硯伸出小手要去抓,也抽抽搭搭地叮囑,“告父親!告父親!”
謝允道,“有我和謝韶在,隻是不免有很多不殷勤的處所,幸虧主君長年軍中,已經風俗了。隻是現在被絆住了腳,隻怕一時半刻回不來了。”
謝允道,“公主生在宮中,金尊玉貴,不知軍中艱苦,打起仗來,刀箭不長眼,是會要性命的。”
她說的原也不是扳指。
不曉得。
總得十年,十二年,十五年。
那一小包碎玉就放在枕邊,看著,喝著,看著,喝著,難受得一回回地掉眼淚。
早些長大,好為他的父親分憂解難。
那人是傷著心走的,現在內心可好受一些了?
可仍舊還是那麼靜,靜得似一座荒塚。
阿磐立在窗邊,透過木蘭枝葉的間隙,見南平公主一身素衣,揹著荊條,抱著承擔,焦眉愁眼地上前。
樓下的人在等,謝允也急著走,說不了那麼多的話。
趙媼忙把謝硯塞給了謝允,又急又歎,“風俗甚麼,王父打起仗來那裡顧得上本身,我跟在王父身邊有一年了,甚麼都看在眼裡。唉,身邊冇個知心人,如何能行呢?”
趙媼一臉憂色,“那甚麼時候能打完仗呢?這個春季能打完嗎?”
宜公主歡樂起來,又問,“甚麼時候走呢?如何還不出來?”
司馬敦一凜,抬開端來,而宜公主已經跑開了。
但趙媼不懂。
說完話也就倉促走了。
司馬敦低聲道,“公主金枝玉葉,末將不敢衝犯。”
是了,總得十五年啊。
這時候聞聲樓外院中有腳步聲響,是宜公主在問司馬敦話,“謝將軍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