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璣笑道：“父王臨行前交代大哥的話我都聽到了。不過並非偷聽，我隻是耳力好罷了。我既曉得了那件事，那麼想要猜到本日之事的背後情由，並不難。”他聽元霜講罷薛含玉來發兵問罪的過後，幾近是一刹時便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猜了個透底。

暖閣裡暖如陽春，兩人隨便披了衣裳便挽動手步到了窗前。裴璣見楚明昭要去開窗，一把抓住她的手，繃著臉道：“也不怕著涼。”

裴琰張了張嘴，一時啞然。

楚明昭暗裡察看裴璣與裴琰，總感覺這兄弟倆的神采都有些古怪。

楚明昭正品著臘八粥，跟典膳所的丫頭誇獎粥裡的紅棗泡得恰到好處，就見元霜急倉促出去奏稟說薛次妃領著一幫人衝過來了。

姚氏心中實則以為薛含玉底子就是想要構陷楚明昭，轉頭審來審去，萬一那丫頭說出甚麼瞎話來，便是徒惹風波，故此並不想依著她的意義來，但她若偏袒得太較著了又不免落人話柄。正要尋個由頭將她打發了，就聽人傳報說世子到了。

“這是天然，”裴璣說著眸光轉冷，“不過大哥下回記得做得潔淨些，彆給她抓住把柄，我可不想再看到她給明昭惹費事。”

薛含玉實際上以為這是楚明昭對她的抨擊，但她不好言明，她總不能將本身之前乾的活動一件件細數出來。現在楚明昭這般當眾落她麵子，她心中越加憤恨，一時氣極反笑：“世子妃彆在這兒跟我弄刺子，有甚麼話，到王妃跟前說吧。”

她不管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讓兩個婆子架起水香就朝用心殿衝去。孫媽媽幾攔不住，隻好歎著氣跟了去。

“嗯，看到了，”楚明昭昂首笑道，“月光很美啊。”

楚明昭驚了一下，轉頭去看他：“你睡得這麼淺？”

裴琰愣了愣，隨即佯佯一笑，道：“我不曉得阿璣在說甚麼。”

隨即她又蹙起眉來，這如何大半夜的也不讓人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