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怪她們一個粗心粗心，一個心神動亂，竟然冇有重視到洞口的動靜。

般若愣了愣。難不成花妖族的族長之位不是世襲製？

“這眉毛也不畫畫！”玫瑰男妖細心地看著青姬。“好好的頭髮，有好幾天冇洗了罷？嘖嘖，連個都雅點的簪子也用不起麼？”

青姬歡樂地上前要給他一個擁抱，被暮雲不露陳跡地躲開。

“還抵賴……”荷花女妖駁斥道：“天下上另有比打扮打扮更首要的事情麼？”

青姬本覺得這回必死無疑，卻在落入湖中的前一刻被臨風而至的盤蒙神君給拉了返來。盤蒙不但救了青姬，還助她規複了法力。青姬曉得般若安然無慮，便放心腸先趕來了花妖族，乘機尋覓暮雲。好輕易探聽清楚暮雲的住處，她正要行動，卻被般若給拖了出去。

“甚麼事？”花妖們主動讓路，一身綠袍的暮雲呈現在不遠處，眼角的合歡花涓滴未改，整小我卻已大有分歧。

般若點頭。“不會。”

可見鮫族性烈，一旦為愛人所欺，便死生不複相見。

素顏，布衣，荊釵，未經保養的皮膚指甲，染上灰塵的頭髮，在花妖族人眼中是不成寬恕的罪孽，隻要犯了一條便可歸到“好醜好臟好肮臟”的範圍中，加以峻厲攻訐。

連盤蒙也不敢招惹的花妖族，究竟如何短長？

青姬怒道：“給老孃閉嘴！”

“那暮雲為甚麼能做族長？”

般若大為不測。就在不久前，她還為青姬的死對盤蒙生出一絲怨懟，現在不由迷惑。這還是她曉得的阿誰吝嗇刻薄疏情寡意的師父麼？

般若曾隨盤蒙來過南明山以西不遠的廣羽陵，本為了彙集金冠花蜜，卻偶然中碰到了孟鳥巢穴中的少年元正。當時盤蒙也曾談及南明花妖族，神情非常古怪，隻說這支妖族千萬不成招惹，一旦趕上了，能躲則躲。

“還不承認？”青姬成竹在胸。“神君說，他之以是救我，是因為我是你看重的朋友，他隻是不想再看你難過絕望罷了。”她惟妙惟肖地仿照著盤蒙的神態語氣，令般若心中一動，生出酸甜融雜的滋味。

“你當我是如何死裡逃生的？”青姬解釋。“是盤蒙神君救了我。”

般若不解。

“還覺得我終究不是最醜的一個了……”

花妖們紛繁麵露嫌棄，指指導點。

思及青姬，般若心中一片黯然悲慘。

暮雲將二人帶入主舍，先請般若在外室稍候，本身則表示青姬跟他去閣房說話。青姬立即樂顛顛地跟了上去，看模樣是自傲滿滿誌在必得。

青姬一臉“少裝了大師都懂”的神采。“你和神君，甚麼時候的事？”

般若鬆了一口氣。

青姬俄然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我得去把暮雲搶走。花妖族人太可駭了，絕對不能讓他做族長……”

般若沉默。

“外族人！”一隻梔子花男妖皺眉道：“好醜好臟好肮臟的外族人！”

般若大驚。“青姬姐姐？”

“世上另有比蓬頭垢麵華侈芳華更光榮的事情麼？”

“冇想到族人如此不辨是非。”玉髓忿忿道：“差點令師姐受委曲。”

新族長的即位典禮將於第二天日出時開端，群妖集合於穀底祭台，聆聽長老訓示，新族長則留在族長主舍內做最後的籌辦。

“本來是新族長的傾慕者……”眾妖竊保私語。“實在不配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