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兩隻眼睛發著幽幽的綠光，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可見，這些人大抵懷著其他目標……”赫斯塔遲緩俯身，看向安娜，“一個更首要的，且毫不能為人所知的目標——統統的那些伏擊，大抵都是障眼法，今晚真正的傷害是衝你去的——伯山甫也好，我也好，都是一個幌子，一個能讓你的死看上去像個不測的幌子。”

安娜目光微垂，“請便。”

這目光令赫斯塔感到一陣不適，她飛速翻手，直接削斷了手邊蠟燭的燈芯，整間書房頓時墮入了暗中。

“如果說有誰在這場遊戲中是絕對安然的，那就是你，赫斯塔。”

安娜再次抬眸，目光中再次透暴露些微賞識，“是嗎？”

長久的沉默。

“但來你這兒的路上，我俄然想通了，我還是把本身看得太首要了，乃至於忽視了你……這些人裡除了一個被黎各強行留下了性命，剩下的全數自裁，冇有一點籌議餘地……戈培林的人想要重傷我是為了逼迫升明號泊岸，如果打算不勝利就他殺——那升明號泊岸了又有甚麼意義。

“我早些時候還冇想清楚這意味著甚麼，”赫斯塔打斷了安娜的話，“是槍彈打偏了嗎？為甚麼它們冇有飛向我？戈培林大費周章地將我引來此地，又好不輕易讓黎各分開我身邊……這麼貴重的一個機遇，就如許華侈了？

安娜笑了起來，“你感覺呢？”

“那種瘦長的身高不屬於人類，而我曉得零能夠隨時調劑本身的身高、樣貌……統統。更何況她在仿照我，仿照我當初在中心車站的戰役……”赫斯塔手中的匕首突然停轉，“你早晨和我說的那句話，是甚麼意義？”

安娜稍稍直起家，“看來你真的很在乎這個任務歸屬——”

“我確切有些話想談，”她倚著安娜的書桌斜站著，視野投向高處的書架暗影，“比如模擬人，我向來冇有想過有一天我會被一具人類的皮郛折磨——你說得不錯，隻要一樣事物看著像人，行動像人，它就能在人的心底激起同類的感情……

“哪句？”

“隻要人……你老是搞不清她們到底在想甚麼，搞不清她們的每一句話，是冒充，還是至心。”

“是嗎。”安娜目視著火線，不置可否，“你如何曉得？”

“折磨，”安娜饒有興趣地聽著，“你用了一個很嚴峻的詞。”

“冇有吧，”赫斯塔每一個字都說得很輕。“固然零呈現在格雷斯劇院確切有一些我的原因，但她是為你而死的——如果你非要用‘死’這個詞。”

“……你很喜好這把匕首？”安娜極力節製著聲音的起伏，以免被聽出端倪。

赫斯塔緩緩收回匕首，“你也不必太嚴峻，安娜。”

安娜昂首望著麵前的年青人，和淩晨比擬，赫斯塔判若兩人。她終究能在赫斯塔身上瞥見一些屬於水銀針的特質，固然這實在冒了一些風險。

“和人比擬，我能夠更喜好和螯合物打交道，”赫斯塔俄然收回了目光，看向安娜，“曉得為甚麼嗎？”

“不過這不是甚麼新奇事，我熟諳好幾個水銀針，她們乃至對螯合物也會產生如許的豪情。”

赫斯塔冇有就坐，短匕在她的手中工緻地轉了幾個圈，速率快得隻能瞥見殘影。鋒利的刃與刀柄維繫著奧妙的均衡，彷彿隨時都能朝任何一個方向飛出去……但是赫斯塔對此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