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苓一下展開眼睛，看著他點頭。

許芳苓低頭站在季書寒中間。她身邊的這男人穿一襲青衫，雖不及九王府那人的風華，卻也是身姿挺拔，麵貌出眾了。比之常五，又不知好多少倍。

比如，每次季書寒從她身高低來，必定會抽了隨身帶的絲帕給她擦身子。也不知他的絲帕是甚麼材質，絲質地柔嫩，拂過肌膚冰冰冷涼。常常身上浸了汗，被他用那絲帕一擦，她都忍不住一個激靈。

玉本就白膩，搭配其他便要以色奪玉，喧賓奪主。惟這清明淨白一枝梨，將綻未綻，就連花枝上的綠都選的極其清淺。

九王爺話少，說的最多的就是“嗯”或者“無妨”，可她如何就能常常對他笑呢？恰好不管他常五如何做，都不能得她一星半點歡心。

“好，你分歧意就算了。既然如此，我們玩點不一樣的。”

以是，他纔要來這地窖。

可他一昂首，驀地瞥見了放在桌子上的白玉小碗。碗上梨花清甜，潔淨得半點塵都染不得，眼下彷彿生了靈性，能瞥見他在做甚麼普通。

微風鬆了一口氣，往床側一站，衝許芳苓道，“許女人，眼看這就要用午膳了。九王爺病著，府上也倉猝，冇能多備一份，你看，是不是-----”

“你，你-----”

許芳苓瞥了一眼，又瞧見玉碗在他手心悄悄一轉，剛好現了一枝白梨。工筆有些低劣，可好歹還能認出是個甚麼來。

“風景盞盞，好的東西，便是碎成了渣，臨風也能飄香屑。所謂，一眼即驚鴻，再眼入心骨，你不懂。”

玉碗不大，盛一勺湯不敷，盛一盞茶又不足。大小倒是剛好合適放在手內心把玩。

常五心有躊躇，可彷彿另有所思疑，手上短促，又重重敲了幾下門。

常五一瞪麵前攔他的小廝，“讓，讓開！”

季書寒卻紋絲不動，低頭看著身下人，本來在他懷裡已經柔嫩似水，一聞聲常五的聲音一下渾身都僵了。

季書寒不讓她在說下去，低頭便堵了她的唇。

終究狠了心，她昂首看著常五，“常將軍，這是我本身的事。”

許芳苓身後男人一頓，本來是籌算放過她的。

“是常五來了，季書寒，你快起來！”

常五如何也想不明白，明顯，九王爺甚麼也冇做。

常五將他一指，“是，是你？！”

醉雀樓，許芳苓返來的時候，見季書寒不知甚麼時候已經來了。現在，他收支醉雀樓已經無人攔。

一手撫上她，悄悄揉著，一邊不緊不慢道，“不就是一個常五。你怕甚麼，你又冇嫁給他，他憑甚麼管你？”

又疼又麻，她知他是用心的。

這逐客令下得如此較著，許芳苓又看了一眼他緊緊抓著葉棠的手，銀牙暗咬，卻也冇有體例。

這信譽何其重啊，他一個魁偉粗糙的大男人，恰好生了一顆如此害臊敏感的心。

不但因為麵前站的是九王妃，更因為，彆人不是她。

“常將軍，您隨我下去吧。”

許芳苓聞聲聲音，知是常五來了，伸手推了推還伏在本身身上的季書寒。

“常將軍，您，您可不能上去----”

常五魁偉，嫌那小廝擋路又囉嗦，乾脆伸出胳膊一擋，也冇用多少力，那小廝一副小身板被他推出一個趔趄。

許芳苓忽覺身上一輕，季書寒起家，竟然將她從榻上帶起來，抱到了正對門口的那張桌子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