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傾多次拜訪獨風崖，也曾見過這兩塊碑。

赫連傾慕裡很清楚，下跪之人固然是個死腦筋，但並不笨拙，有些話說到明天這個境地就夠了，無需多費口舌。

嘖，常日裡一副馴良模樣，倒也不是個冇脾氣的，隻是不知葉離到底說了甚麼，竟讓那長於忍耐的人生了這麼大的肝火。

下山並非按著原路返回，而是挑選了與之前相反的方向。

剛纔那一瞬的怒意彷彿消逝不見，但赫連傾冰冷的視野還是讓葉離的心狠狠地顫了一下。

羅錚一言不發地跟在赫連傾身後，細心地察看著身邊的奇特氣象。跟著葉離兜兜轉轉，未幾時羅錚便發明這林子裡的樹木竟也是遵循五行八卦圖排布的。

赫連傾的沉默無疑給亂了心跳的人形成了龐大壓力，羅錚更加得不知所措了。

“謝莊主。”羅錚起家擦了額頭血跡，又去換了潔淨的水返來給赫連傾梳洗。

無甚神采地看著跪在身前磕個不斷的人，赫連傾冇有迴應。

“啞巴了？”

他頓了頓，轉向一向看著本身的人，略帶利誘地問道：“之前你說……那無字碑後，葬著誰？”

不管如何，葉離是莊主的朋友，而本身不過是個下人。有些話不該本身說，這一點羅錚內心很清楚。整天跟在莊主身邊，他自認一言一行未曾超越半點端方，可本日竟冇了分寸，若莊主曲解本身把葉離的話當了真，那可真是……

直到赫連傾上榻寢息，羅錚將那人換下的長袍掛在床邊的衣架上，再滅了屋內的幾盞燭燈。

“起來罷。”赫連傾起家走向裡間，不欲再就此事說些甚麼。

“阿傾……我正要去獨風亭見你……”葉離走上前去，淺笑著伸手扶向赫連傾的胳膊。

赫連傾核閱著那不過纔跟了本身幾個月的暗衛，至心改過和子虛的對付很輕易分清，何況本日之事也算不得大錯，現下他也冇有把人打發還聽雨樓的籌算。

“好……明早，我送你下山。”再也無話可說，葉離隻笑本身傻，本來也不成能擺佈他的決定，但就是不放心，偏要試上一試。

“是師父的故交，一個無家可歸的朋友。”葉離回視著赫連傾的敞亮眸子，淡笑著答覆。

然後，跪回了桌旁。

“本座不需求一個隻會認錯的暗衛，這一點，你可清楚了？”對那人額頭的模糊血跡視而不見，赫連傾冷著聲音說道。

想及此，羅錚衝著空中重重一磕，道：“部屬口無遮攔，說了不該說的，求莊主懲罰。”

或許不是傻，是卑鄙。

即便做仆人的說了諒解的話，羅錚還是不能等閒諒解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