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目光都落在了徐令婕身上,她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睡了一覺,好些了。”
疇前顧雲錦在楊家裡頭,嘗過了這等滋味,她是明媒正娶的奶奶,也是一個笑話。
自矜身份?
念夏與顧雲錦年紀相仿,要她說,這個女人也不難服侍,在將軍府那段日子,念夏還是很舒心的。
“我不能脫手呀?”顧雲錦睨她。
等湯藥好了,顧雲錦一飲而儘,下認識地又特長背擦嘴。
幸虧念夏方纔出世,她前頭是三個光屁股的小子,老爹添了個水嫩嫩的女兒,一下子撫平了傷腿的痛苦,把念夏當寶貝一樣寵著。
她是顧家的家生子,也是家裡的老來女。
念夏摸了摸鼻尖,這兩樣,她鐵定學不會。
“都說的甚麼亂七八糟的!”閔老太太拍著幾子,道,“明兒個讓羽士進府作法,好不好啊?昏了頭了!”
“女人,”念夏果斷地點了點頭,“今後您要經驗畫梅那樣不長眼的,您儘管讓奴婢去。”
總歸她是女人的丫環,女人指東她就往東吧。
徐令婕打了個寒噤,顧雲錦的聲音瘮得她心慌。
特彆是顧雲錦的這雙大眼睛,烏黑不見底,徐令婕抿緊了牙關,她提示自個兒千萬記著,不能去池邊走了,誰曉得哪一天會遭了顧雲錦的黑手。
念夏搖了點頭,遊移道:“您不是說,主子跟做主子的計算,是自墜身份嗎?”
念夏怔怔,顧雲錦這話有事理,但她又模糊感覺哪兒不太對,有些衝突之處,可她想不明白。
這會兒得了顧雲錦一句準話,念夏暴露笑容來,考慮著道:“女人,實在不管您是甚麼樣的性子,您自個兒舒坦最要緊,隻是、奴婢隻是說,奴婢怕是學不了畫梅女人那樣,您彆嫌棄奴婢。”
顧雲錦瞅她:“你去了要如何?”
念夏有些懵:“您真想親身脫手呀?”
念夏眨了眨眼睛,想問那畫梅到底有甚麼不能見光的事情捏在顧雲錦手裡,話到了嘴邊,繞了一圈,還是嚥下去了。
顧雲錦現在天然不能把她拖出去扔下水,但這幾句話,還是讓徐令婕背後一片涼。
顧雲錦早曉得她不會認了,也懶得跟她扯皮,嗤笑一聲,道:“是哦,我冇站穩嘞,定是那池子裡有淹死鬼,要找人抵命,把我拖下去了。二姐姐,你今後在池邊走,千萬謹慎些,彆被拖下去了。”
小手白嫩,五指纖長,指甲蓋修得圓圓的,如許的手,下棋操琴倒是都雅,動起手來,怕是冇甚麼力量。
若不能叫人從心底裡畏敬,再端著架子坐在上位,也會在背後叫人看不起、說閒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