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夏,”顧雲錦喚了聲,道,“前頭顛末素香樓時停一停。”
“可我瞥見臨死的模樣了呀,”顧雲錦抬高了聲音,附耳疇昔恐嚇徐令婕,“真的,魂兒都飛起來了……”
這就嚇著了?真冇意義。
她悄悄道。
顧雲錦剛出了仙鶴堂,就聞聲身後一陣腳步聲,她轉頭看去,見是徐令婕追了出來,不由挑了挑眉。
可現在,顧雲錦竟然說她“老練”?說是“小孩子把戲”?
隻不過,推人落水那等不好的事兒,徐令婕都做了,竟然還怕她說些不好聽的。
“昨日嫂嫂來,說太太這幾日病了,我本日歸去瞧瞧她。”顧雲錦道。
肩輿安穩,顧雲錦眯著眼歇了歇,等穿出侍郎府地點的青柳衚衕,進入東街,她挑開簾子,往外頭看去。
徐令婕的小臉慘白,聲音都帶顫:“你說的都是甚麼呀!我先歸去了!”
而因著閔老太太的端方,徐府早上都是不開葷的,這會兒聞著街頭攤子的油香氣,顧雲錦饞得不可。
“多買些,要分太太和嫂嫂,還要帶回蘭苑收起來。”顧雲錦叮嚀道。
徐令意在不遠處把剛纔的動靜都看在眼中,她不疾不徐走上前,道:“真是你把她推下去的?”
徐令婕呼吸一窒。
“冇有推她,你彆信她胡說!”徐令婕唬了一跳,抬聲道。
顧雲錦冇再理徐令婕,帶著念夏分開。
她說的實在是冇死在嶺北、反而一朝回到十年前,但徐令婕不曉得,覺得她說的是落水冇死。
話音一落,徐令婕的神采又白了,她想起方纔在屋裡的阿誰陰測測的眼神,饒是站在陽光下,都叫她脖頸發涼。
怯懦鬼!
“胡說甚麼呢,就那麼一會兒,喝了幾口水,那裡能死了?”徐令婕訕訕,“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你可彆再說那些滲人的話了,不好的。”
顧雲錦冇忍住,嗤笑出聲。
顧雲錦纔不管閔老太太說甚麼呢,她隻是淡淡地看了徐老太爺一眼。
徐令意那裡看不出她在虛張陣容,不由笑得和順:“池邊也不算濕滑,你既然冇推她,那必定是有淹死鬼了,它好不輕易尋了個抵命的,你又喊著把雲錦救起來,壞了它的功德。你千萬把穩些,彆被它拖走了。”
話音未落,徐令婕一回身就跑了。
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人家是皇上的親外甥,賞多少都不奇特!你們也不想想小公爺的親孃是誰,安陽長公主啊!最受先帝爺喜好的了。長公主就這麼一個兒子,皇上能不正視?”
固然她隻比顧雲錦大幾個月,但兩人相處,她一向都是當姐姐的那一個。
另一廂,直到顧雲錦走得冇影了,徐令婕纔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