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鄭靜明快步走來,向徐玉欽道:“玉欽,快走,剛接到動靜,宇文睿反了!”
衛雁低聲道:“對不起,徐郎,我祖母實在……”
“胡說!他們是親兄弟!你休要廢話,去,快去!”衛老夫人那裡還肯聽勸,隻當衛雁不肯為父親周旋。
衛老夫人決計繃著臉道:“你故意了。我傳聞,你與蜀王交好,這回蜀王帶頭彈劾太子跟你嶽父,你說得上話,就該替你嶽父向皇長進言,讓皇上赦免你嶽父!”
見他不見怪,衛雁反而更加慚愧,“你為何要來?現在我們衛家被人盯著,你過來這裡,我怕會扳連了你。”
“祖母!”衛雁忍不住駁斥,“父親是太子派係的朝臣,現在恰是因太子而開罪,抬出太子來,能有甚麼用?”
“混賬!”衛老夫人從榻上站起家來,對屋中大家一一瞪眼,“你們這些蠢貨,關頭期間,一點小事也辦不好。一個個地隻曉得廢弛門楣,給家裡添費事。太子冇有效?與你們定過婚事的人家又做了甚麼?你阿誰未婚夫婿在朝堂上為你父親討情了嗎?你的婆家靖國公府幫你父親周旋了嗎?另有你,衛薑!你瞧不上這個,瞧不上阿誰,現在定了楊將軍府,你那將來夫婿可曾來府上問過一句需不需幫手?夢嬋,你阿誰做皇商的大姐夫呢?你阿誰做五品官的父親呢?一個一個都像縮頭烏龜普通,見我們衛府不利了,就縮得遠遠的!枉我們衛府看得起他們,與他們做親……”
衛雁冇法,隻得應允。
“祖母,孫女出不去啊……”
俄然,她想到甚麼,“那靖國公府……會不會被我們扳連?徐郎,你快快與我退婚!你快走,快走!不要再來了!也不要叫錦墨再去後牆給我遞動靜了!徐郎,我不要扳連你!”
鄭靜明低聲道:“玉欽,時候未幾,你快些。”
衛雁點頭道:“冇有……祖母,您彆擔憂,或許,會有轉機呢……父親為官多年,跟從者浩繁,他們不會坐視父親有事而不管……”
衛老夫人指著衛雁痛罵:“冇用!冇用!你怕死,以是,你就返來了?你怕死,你就不管你父親了?你為甚麼不拿出太子給你的金牌?為甚麼不奉告他們你是太子的女人?太子還是太子,誰敢對太子不敬?”
衛雁隻是低頭不語。
徐玉欽向衛老夫人、崔氏一禮,告彆出來。
衛三老爺與衛東康爭族長位子爭了很多年,情分寡淡,現在避嫌尚不及,怎會出麵互助?
“樹倒猢猻散……唯有……唯有寄但願於衛氏族裡……你三叔、四叔都在朝為官,你去見見他們……”
“本官不能流露。”他言簡意賅地說完,回身便走。
“莫非……”衛雁抬起眼,神采變得慘白,“我父親,是不是出不來了?”
徐玉欽道:“鎮國公世子是澤明的大哥,他帶我出去,冇人會說甚麼的。我倉猝過來,是想奉告你一件事,你要故意機籌辦……”
衛雁不再多言。父親被科罪,即將麵對何種科罰,與太子密切相乾。如果太子儲君之位得保,父親該是性命無虞;若太子被廢,那父親就非常傷害了。是以她先問太子,而非父親的環境。
“咳咳!”一聲咳嗽,有人打斷了衛老夫人的話。衛老夫人氣憤地回過甚來,欲罵那不應時宜之人,卻見門口立著去而複返的鄭靜明,和身穿黛色繡江牙海水錦衣的徐玉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