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不敢信賴，搖著頭：“父皇，為了一個女人，您，竟然，用十年時候，去佈局設想本身的親生後代！您的確……您的確……”瘋了……

宇文勁歎了口氣，道：“你呀，真毒啊……像極了朕！”

宮裡亦停止了一場“大洗濯”。以天子身邊的內侍劉誌高為首，連帶皇後的兩名婢女，守宮門的十多名侍衛，禦膳房的七八個廚子，司寢、司設總管，常往宮外走動的二十多個寺人，常替東宮和大司馬府診脈的太醫……他們或給廢太子和大臣們遞過動靜，或直接參與過廢太子暗害皇上的過程，或暗中替廢太子等人跑過腿做過事，宇文勁將他們一一揪出來，或斬殺、或賜死。一時宮內大家，無不膽戰心驚。

長久的十六年，產生了許很多多冇有決計去記但卻不能健忘的事。她覺得她毫不在乎並且深深恨著的那些人，是她的嫡親！

未央失聲笑道：“報應？報應？兒臣獲得的報應，還少麼？兒臣這些年來，又獲得了甚麼？愛過之人，一個個拜彆……不過，兒臣不悔！母後臨終，將四弟拜托於兒臣，因為她曉得――您這個父皇，底子不成依托！母後纏綿病榻多年，您去看望過幾次？您身邊的女人那麼多，您的後代那麼多，您何曾將母後放在心上？哪怕隻要片語安撫，母後也不至於，不肯服藥、用飯，隻求速死……”

“父皇，父皇，我們也是您的親生後代，為何，為何？”未央蒲伏前行，墮淚相問。

太子妃左氏、良娣莫氏、孺人尹氏，在被賜身後，廢去生前份位，全數貶為庶人，屍身丟去亂葬崗。隻小郡主宇文蕙獲厚葬。

如月走後，父親墮入宮中多日未歸，到最後家中遭遇劇變，她一向忍著冇有墮淚。父親不在，她作為長女有任務安撫、看顧家中諸人。

“為何？你們逼朕親手錯殺此生摯愛，莫非還不敷死一百次的嗎？朕不急於殺你們，看著你們自作聰明，引火自焚，朕更感歡愉！老四不是愛好阿誰衛家女子麼？是朕安排呂太傅的孫女當眾舉薦那衛氏，朕用心在他麵前提出要將衛氏支出宮中，朕要讓他求之不得，又不甘丟棄，讓他為所愛女子痛心疾首！原覺得，能讓他親身咀嚼到那噬骨之痛！可朕還是高看了他，他底子誰都不愛、他就隻愛他本身！”

祖母死了，父親跟叔叔們身首異處，兩個mm不知被帶往何方，其他族親要被放逐嶺南。

午後的城門樓前，兵士正提著一桶桶水洗刷空中。已經乾枯的血跡顛末水的沖刷，垂垂看不清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