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主張……自作主張！”衛雁道，“我已欠了丁香一條命，不能再欠任何人！你們一個個的，有事不來找我，卻找旁人，叫我……叫我做個不仁不義的人……如月，你跟我是甚麼情分？連你都不能交心，我還能信誰？連你都不能依托我，誰又能信我？”

“秦大夫，抱愧，讓您吃驚了。”衛雁找了張椅子，如月擦了擦，扶著她坐下。

“你胡說！”衛雁喝道，“我娘歸天前夕，還與我說話，為我梳頭，還連夜給我繡衣裳，甚麼神態不清，甚麼昏倒不醒？冇有，底子冇有！”

衛雁抿嘴一笑，從袖子裡抽出一個亮晶晶的金鎖頭，遞給如月。

如月一再安慰，衛雁隻是痛哭不止。這時院外騷動起來，接著大門開啟，走進一個黑衣男人。

衛雁笑道：“你不說也冇乾係。你在揚州早有一個兒子，都城這個兒子是厥後生的，想必他就是出了甚麼事也不打緊，是不是？另有秦姨娘，她不過是你的堂妹，又不是親妹子，就算她胎死腹中、一屍兩命，跟你也冇乾係啊，對吧？好吧，秦大夫，那我也未幾廢話了……”

秦大夫抖了幾抖，支吾道：“蜜斯說甚麼，我……我不懂……”

“哼！”衛雁怒道，“秦大夫也有體貼的人！你這些年得我父親舉薦，來往於眾達官權貴之家，過很多麼溫馨安閒！那裡像一個流亡之人？秦大夫明天就留在這裡，好好回想回想那些個死在你手底下的冤滅亡魂，傳聞這宅子凶得很，說不定，他們今晚會來找你話當年呢……”

說著，站起家就要往外走。

如月勸道：“蜜斯，蜜斯彆悲傷，奴婢今後必不會如此了。蜜斯彆難過吧？是奴婢錯了……”

“大蜜斯，小人當年在揚州，治死的是鹽商彭家的獨苗！彭家必然要小人填命！小人連夜逃到都城，若非衛大人看顧，小人焉有本日？小人已將所知，全數奉告衛蜜斯了，至於何人下毒毒害衛夫人，小人的確不知。衛蜜斯，小人並有害人之意，小人所做統統，也是逼不得已！本日小人將究竟和盤托出，來日，衛大人必不會容得小人，請蜜斯大發慈悲，放太小兒，讓小人帶著他，分開都城！大蜜斯，瞧在小人曾為大蜜斯治好了水痘，瞧在小人曾為夫人延緩了幾日性命，求蜜斯放太小兒吧！”

秦大夫顫聲道：“小人……小人查抄過，夫人……夫人的模樣，的確不像中毒而死。可她……又確確實在是中過毒的。”

如月低頭道：“夫人走得冤枉，可畢竟，秦大夫需求老爺庇護，老爺不叫他管，他天然不敢……”

這時，她纔看到秦大夫的模樣，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身上袍子都破了，極其狼狽，看來被那些侍衛狠狠揍過。想到那侍衛剛纔說甚麼“一時心軟”，不由暗罵：“有甚麼主子，就有甚麼部屬。宇文睿那樣心狠手辣，公然他的人也都不是甚麼良善之輩。”

秦大夫道：“夫人房裡的香，跟她用的藥，有所相沖，平凡人聞了那香，不會有事。但夫人長年服用著養身材的‘靈芝百草湯’，最是聞不得那香，如果連用數日，就會神智不清，毫有力量，重者，會昏倒不醒，乃至夢中猝死。”

“秦大夫，您在我們家裡走動，已有十幾年了吧？衛雁小時候生了病，都是吃您的藥，您算衛雁的長輩，本來，的確不該如許對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