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玉低低道：“皇後孃娘，您就聽奴婢一句勸吧。您不甘心也好，心中悲忿也好，眼下都得忍著。想必您也感遭到了，皇上對您的恩寵不如疇前多了。隻是現在您有著皇後的身份在，有二皇子在，皇上也不敢把您如何樣罷了。”

軟玉悄悄一笑，道：“宸昭儀，陳昭儀――前頭不就是有一個陳昭儀麼？陳昭儀也懷了孩子，也不還是死的不明不白的，孩子也冇有保住麼？這後宮裡的孩子多有折損，哪怕生下來了，還不曉得養不養得大呢？”

“陳昭儀……”皇後微微沉吟，俄然厲聲道，“陳昭儀，是她本身不頂用！怪不得本宮心狠！”

皇後略一咬牙，恨恨道：“至於太皇太後，哼，若不是舞陽大長公主是本宮的嬸母，本宮身上多少牽繫著舞陽大長公主，太皇太後能正眼瞧本宮？”

“消氣？”皇後冷冷道，“皇上清楚不把本宮這其中宮皇後放在眼中，本宮還消氣？”

軟玉低低開口道：“皇後孃娘，哪怕是宸昭儀有了身孕又能如何呢？也不過隻是職位寒微的妃嬪罷了。賢妃娘娘位居四妃之首，不也是一樣要對皇後孃娘您行大禮麼？皇後孃娘是名正言順的未央宮之主，任憑誰都是越不過您去的。”

這份表情，不管那一個女人都會有吧？但是，本身奉養的主子卻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皇後，是大周的國母，是這未央宮的仆人。

聽了軟玉的這一喜欣喜，皇後的神采這才稍稍和緩了幾分，隻是冷冷道：“本宮固然是中宮皇後，但是又能如何樣？軟玉，你瞧瞧，明天在柔儀宮，皇上對本宮的態度和對那些不得寵的妃嬪有甚麼辨彆？本宮但是堂堂的中宮皇後啊！但是皇上卻不顧著嫡庶尊卑，後妃有序，讓本宮親身去寶華寺為一個妃嬪祈福！”

宮道上，軟玉扶著皇後的手走著。皇後心中有氣，也不傳輦轎，隻是走的吃緊的。現在還在初春，饒是軟玉謹慎翼翼地服侍著，皇後的額頭上還是冒出了一層淺淺的珠汗。

皇後瞧了一眼躺在慕容景天懷中麵色慘白的蕭綰心，道：“本來皇上要晉封宸昭儀的位份並無不當。畢竟，遵循祖製，妃嬪有身、生子都是要晉封的。隻是，因為宸昭儀救駕有功的事情，皇高低旨晉封為昭儀的時候還不到一個月。此時如果再俄然晉封，臣妾倒是冇有甚麼，隻是怕前朝的老臣們說宸昭儀的不是。”

慕容景天倒是疏懶地攬住了蕭綰心的身子，彷彿全然不在乎皇後的錯愕神采是的道：“朕愛好宸昭儀。現在宸昭儀又懷有身孕，理應晉封――”說罷，慕容景天看了一眼皇後，淡然問道，“如何，皇後感覺朕的旨意不當麼？”

待走得遠一些了，軟玉這才低聲道：“皇後孃娘，您彆走得太急了，把穩傷了身子。皇後孃娘，您消消氣吧……”

是啊，即便是皇後又能如何樣呢？皇後也不過是一個淺顯的女人罷了。既然身為女子，就冇法忍耐本身的丈夫與彆人琴瑟調和――

因為這個身份，即便再如何肉痛如絞，也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即便心中已經是千瘡百孔，但是明麵兒上，還必須是端莊嫻雅，知書達理的皇後。

皇後聽了軟玉的這一番話，心中動容，但是又怎能通盤收下呢？皇後悄悄垂眸道：“軟玉，你說的話，本宮又何嘗不明白。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