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夫人倒是顫抖著道：“若不是臣妾不把穩，就不會讓皇後孃娘您這般不快了。”

在濕漉漉的宮道上，快雪軒宮人們早已經開端忙起來了。

皇後見到嘉夫人如此誠惶誠恐，倒是淡然一笑，道：“嘉夫人，本宮有冇有怪你，你這又是何必呢？”

蕊珠微微一怔，隻好低低道：“是，奴婢明白了。”

皇後見到嘉夫人如此節約恭敬，便笑著打趣道：“瞧你，你的一張巧兒嘴兒但是怪甜的！”說罷，皇後話鋒一轉，倒是道，“對了，徐秀士她搬家了麼？”

“是啊，徐秀士也不是傻子。且徐秀士麵貌清麗，年紀又輕，皇上喜好她，偶爾寵幸也是在理的。現在時來運轉，寵遇並不算多的徐秀士有孕了，真不曉得永和宮和柔儀宮的那兩位要如何自處呢？”皇後笑道。

蕭綰心點了點頭，欣然道：“那你說說，都有甚麼吧。”

“是，已經搬家了……”嘉夫人頓了頓，倒是不安道，“現在徐秀士突然有孕，合宮轟動。現在，隻怕快雪軒的門檻兒都要被踩破了。”

蕭綰心繼而道：“最後，再漸漸摻出來新奇的玫瑰汁子做顏料，並以青油調和，攪拌均勻。滅火後，待其天然冷卻凝固，最後便凝成了這細緻素淨，香氣含蓄的玫瑰紅脂了。”

“是麼？”皇後倒是嗤笑道，“嘉夫人，你一貫聰明，如何這會兒卻胡塗起來了？不錯，本宮天然是東宮皇太後，隻是人家生養了新帝的女人纔是血脈相連的嫡親骨肉。本宮又能算個甚麼呢？不過是一個被人供著的牌位罷了。冷冰冰地放在那邊，又有誰會在乎呢！”

嘉夫人赧然道：“臣妾不得皇上寵嬖，在乎也是冇法。”

嘉夫人聽到皇後如此一說，從速跪下施禮道：“這統統都是臣妾的不對，都是臣妾孤負了皇後孃孃的策劃，還請皇後孃娘降罪吧！”

嘉夫人從速道：“是，臣妾受教了。”

皇後蹙著眉頭緩緩吃了蜜棗，這才稍稍伸展了眉頭，不由笑道：“嘉夫人，這麼多年，還是你服侍地本宮最為舒心。”

皇後微微湊上前來，低低道：“本宮要你――去母留子！”

皇後點了點頭，道：“現在賢妃和宸妃的恩寵還很多，徐秀士又是扶搖直上了。嘖嘖，這後宮的恩寵還真是詭譎啊！可見，也不能把誰全數在乎了，也許人家就是下一個寵妃呢！”

“快雪軒？”蕭綰心突然聽了這麼一句，不由驚詫道，“如何，是在乾元宮背麵的快雪軒麼？”

皇後見到嘉夫人神采嚴峻，便溫然一笑道：“好了，你如果不肯意承寵，本宮天然不會逼你。擺佈這未央宮中有我們兩姐妹聯手，我們便會立於不敗之地。任憑彆的妃嬪如此喧鬨，也老是不能翻出天去。”

蕊珠見蕭綰心緩緩道來，不由笑道：“奴婢之前隻曉得二蜜斯醉心詩書和琴藝，想不到連這玫瑰紅脂的製作工藝都瞭然於胸。二蜜斯公然博學廣知，奴婢自歎弗如。”

皇後撫了撫鬢邊的烏髮，故作平靜道：“本宮暗裡裡問過太醫，本宮的身子是否還能有孕。隻是，當初生養哲明太子的時候，本宮的身籽實在是受損了。”皇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聲音當中倒是充滿了憤激與哀傷，“今後，隻怕本宮也難以有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