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綰心微微點頭，旋即道：“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能夠死，死能夠生。生而不成與死，死而不成複活者，皆非情之至也。固然厥後得以位列神位，但畢竟是舊情難複罷了。”

蕭綰心望了一眼窗外的瓢潑大雨，旋即微微點頭道：“倒也不礙事的。隻是，現在都是在春季裡了，怎的這雨水倒是跟夏季裡似的，說下就下呢？”

“春媽媽？”蕭綰心略微一驚，道，“這是前輩的名字麼？”

蕊珠含笑道：“奴婢有奴婢的好處，壁珠也有壁珠的好處。固然奴婢與壁珠性子分歧，但是奴婢們待二蜜斯的心都是一樣的。”

“是——”蕊珠按住了蕭綰心的手，方纔低低徊答道，“二蜜斯有所不知，這春媽媽曾經是仁孝皇後的乳母。當初仁孝皇後入宮為後，春媽媽便算是孃家的陪嫁，也是一起過來的。隻是厥後，仁孝皇後不幸薨逝，疇前跟著仁孝皇後的奴婢、主子便都一一離散了。”

話說到此處，蕭綰心的眉心倒是一動：如果提及吹笛的妙手，那便是本身幼時的玩伴，赫連弘暉了。隻是，他固然是兒時能夠嬉笑玩樂的玩伴，但是現在相互身份相異，畢竟是不能像是兒時那般歡樂了——

壁珠亦笑道：“二蜜斯健忘了？小德子是門路最廣的，甚麼好東西弄不來呢？這支湘妃竹笛便是小德子弄來的。”

蕭綰心微微一怔，旋即點頭道：“話雖如此，可畢竟是難了。皇甫鬆曾有過‘閒夢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蕭蕭。’之語。可見，夢隻要夢著的時候纔是最美的。一旦醒來，便是徹夜之寒。哪怕是江南名勝，也畢竟不過是醉夢一場便了。”

壁珠笑道：“龍王老爺要下雨，我們也是冇體例啊！更何況，打今個兒早上起便是悶悶的，恐怕是憋著一場大雨呢！”說到此處，壁珠倒是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支竹笛，遞給了蕭綰心，柔聲道，“二蜜斯，你瞧瞧，這是甚麼好東西？”

“二蜜斯不必泄氣——”蕊珠將茶水倒好，遞給了蕭綰心，方纔笑道，“疇前也不是冇有帝王出巡的先例，按著端方，後妃亦能夠隨行。照實哪一年皇上俄然來了興趣要去江南玩耍，二蜜斯便也是能夠同去的。”

壁珠難堪地笑了笑，旋即推委道：“二蜜斯，您可彆這麼說。這奴婢就是奴婢，是不管如何都不敢跟您比高貴的。”

蕊珠道：“春媽媽自從蘅蕪院遷出去以後，日子便是過的極苦。再厥後，便是一日三餐都冇有下落了。因為春媽媽是仁孝皇後的乳母，是以仁孝皇後對春媽媽也是非常恭敬，是當是半個母親是的。隻是，厥後仁孝皇後紅顏早逝，春媽媽便冇有了依托了。”

想到此處，蕭綰心不由得心中一痛，旋即微微撫著那湘妃竹笛，低低道：“斑竹枝，斑竹枝，淚痕點點寄相思。楚客欲聽瑤瑟怨，滿江深夜月明時。娥皇和女英為夫殉情時的眼淚落在了九嶷山的竹子山，那竹竿上便閃現出點點淚斑。如許的竹笛天然是好，但卻浸潤著娥皇、女英的眼淚，畢竟也是淒苦悲慘。”

壁珠話中有氣，蕭綰心怎能不知？隻是，可貴一貫心高氣傲的壁珠肯示好，蕭綰心也不愈多計算甚麼，便拉住了壁珠的手道：“小德子也就罷了，你與蕊珠都是跟著本宮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天然不普通。本宮心疼蕊珠，但更心疼你。饒是小德子如許的，也是跟了本宮很多年了。小德子的耿耿忠心，本宮都看獲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