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暗自嘀咕一句,這蛤蟆和尚立即就抬手捂住了本身的嘴巴,險險把下一個噴嚏按歸去。
還不待這蛤蟆和尚想出個一二來,那股吞吸之力再生,頓時就將他的石蟾本相收攝起來!
沿著那水中披髮的寒氣追跡,不過盞茶工夫,這蛤蟆和尚就從一處水脈岔道上發覺出非常來——
目睹這鯰魚精歡歡樂喜地將王超身上背囊都馱將起來,這石蟾精也未幾話,拱了拱手就朝著前麵去了。
貳心中盤算主張,隨即向著鯰魚精笑道:“鯰兄說的是正理,我們這等微末道行,便該守些本分,早些將軍資轉運去主公那邊。隻是這些光陰裡,隻是不要命普通地兩端遊水,肚裡早就放空,冇了存貨,便是遊也遊不快了。我看前麵那條水脈直連著石羊河,想來水中有些誤入水脈中的魚蝦,且讓兄弟做個東道,捉一些來,大師填填肚子,吃飽了再趕路也不遲。”
聽著白叟詰責,那年青女子聲音卻隻剩下全然的剛強:“伯符說過的,等他拿下番和城中那幾個與他做對的道人,便要冊立我為賀蘭神妃。阿爹,伯符他乃是西涼第一大神,斷不會騙我。就是阿爹想要成龍,伯符他殺了佛門遣往西域三十六國很多護法龍王,莫說是一滴,就是將整條真龍遺蛻賜給阿爹,讓阿爹做西域的龍王,也不是難事的。阿爹,為了伯符的大業,還請爹爹再忍耐些時候!”
“娉兒,你是老夫親生,在我江家長輩當中,資質也是最好。老夫壽終之日,你便是江家的太君,為了你,老夫不吝親身來求賀蘭公,為你討來續絃膠與太陰煉形之法,助你重聚形體。但是,老夫實在想不到,為了那懼內的賊鳥,你竟犯下這等罔顧倫常的違逆大罪!”
他在水中斷住步子,悄悄一撞身邊那鯰魚精:“老鯰,你瞧,這水脈通路你我也算是走了幾十趟,幾時見過這等陰寒之氣逸散模樣?貧僧那主公教誨說,事若變態即為妖,這事情見著卻實在意頭不好。”
“你現在吞了老夫渾身精血,連老夫元神都被你禁製,你卻想一想,那賊鳥可曾露了一點口風,要給你一個名分?”
說著,鯰魚精將長鬚一甩,當真講道:“一來你我法力寒微,這等事情便趕上了,也是個平白送命的結局。二來誰曉得那在水中弄法的,到底是甚麼來路?如果那賀……那鳥神弄鬼,便是有十個、百個蛤蟆、鯰魚,也不過送給人家點一點饑。若隻是過路的妖王、蛋疼的仙家,在這水脈中煉法,你我壞了人家功德,又豈不是與老仙師們招惹是非?依著老鯰我的見地,你我儘管加快腳程,先將身上差事交卸了,再與老仙師們將這水脈當中的異狀稟報一聲,便是大師的本分。切莫平白肇事,從速走路為上。”
聽著那鯰魚精這般說,這蛤蟆和尚隻是點頭,心中倒是大不為然,自家鬼唸叨:“老鯰是個與人家做蒼頭的水怪,一貫被拘管慣了的,不免謹小慎微了些。似他這等夯貨,哪似我這般為主公馳驅做親信的門客?我這身刺探詐動靜、暗哨看風色、綁票捉舌頭,各種欺神弄鬼活動,都是那短折師父奢摩羅提點,又蒙主公調訓的,哪是他一個家生妖怪可比?我王超還待伺奉好了主公,也得些成仙了道的法門,嘗一嘗那成佛作祖滋味。眼看著目下說不得就是一個機遇,安能劈麵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