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野也懶怠與這胖頭魚廢話了，隻開口問道：“那魚精，我且問你，賀蘭山神在西北用兵，征調了多少位地下千石以上鬼神？”

魏野聞言，不由一哂：“你大抵是想說，那賀蘭公，八成績是找到了太一紫房地點，卻又不得其門而入，乾脆就征發了涼州各部鬼神，隨他一同攻打太一紫房。”

聽著魏野如此說，要將這個好不輕易拿下的胖頭魚精放走，烏老翁剛要出言反對，卻見魏野麵上笑意中帶著一種涼涼諷刺意味。中間的司馬鈴，手中捧著一口連鞘長劍，劍柄色如炭火，微泛紺紫啞光。烏老翁一望即知劍不凡鐵，隨即杜口不言，隻將手一揮，那困雲網就化為一件短褂，還穿在自家身上。

談起當日所見，這烏老翁歎道：“若不是河伯老爺自知此去必無幸理，出征乃至陽之事，哪有個隨軍還照顧姬妾的事理？可見河伯老爺此時便存了死誌，帶上姬妾隨軍，是個要她們與之同殉的籌算。”

這大胖頭魚先是一怔，隨即痛罵道：“汝這凡人，也還曉得事！賀蘭公他白叟家調集了位在千石以上官長三十五位，神兵濟濟，不下百萬。等突破了那處洞天，我家明府回師，你們一個個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仙方士聞言，不由莞爾，向著擺佈道：“本日倒是造化，遇見這麼個誠懇妖怪，家底報的甚是清楚明白。也罷，便放他歸去好了。”

仙方士擺了擺手，感喟道：“都說狐性多疑，渡河聽冰，不料龜性多疑，還在狐狸之上。罷了，本官也不要你說，倒是本官替你說了吧，但是《老子銘》中‘太一紫房，道成化身’八個字？”

烏老翁搖了點頭，道：“這八個字，小吏藏在心中也有十幾年了，實在是乾係太大，不敢出聲。請仙師附耳過來，出小吏之口，入仙師之耳，纔算是個妥當體例。”

烏老翁點頭答允道：“仙師品鑒的非常。”

這一番話說出，烏老翁也算是豁出去了，持續道：“仙師有所不知，小吏身為水府掌案，最是河伯老爺身邊得用的人。（首發）自從十八年前三月初三，賀蘭公遣人發了一道密令給河伯老爺，河伯老爺便日日長歎短歎，與姬妾宴飲時候，也殊無笑容，隻是暗自落淚。比及點齊兵馬出征時候，更是將最受寵的幾個姬妾都帶著走了。”

烏老翁當真答道：“若僅僅是西涼各部地被征發，小吏還不敢做如此想。但是賀蘭公這些年裡，年年向幷州、益州諸神廣發聘請。不但如此，還關照這些新來的神軍要將沿途的山精野怪十足征發為神兵。仙師試想，如果與西域那些胡神交戰，隻涼州諸神，都充足了。賀蘭公又征發這很多山精野怪，隻怕是早已殺去安眠、大秦，怎會還留在西北處所？”

魏野聽了這老龜精坦承，也笑了起來，指著他道：“聽起來，老先生也算是個有定奪的。隻是我有一事不明，那黑水河伯究竟泄漏了甚麼言語，卻讓老先恐怕成如許？”

但是這頭大胖頭魚，卻不感覺本身該吃這麼一個悶虧，這困雲網離了烏老翁把握，能力減去一些。這大胖頭魚得了喘氣之機，把頭伸出了困雲網以外，還是竄改成半截人頭半截魚模樣，痛罵道：“你們這些天殺的潑才，竟連水府的神將也敢拘禁！識相些的，快快將本將放出，還能得個痛快死法，不然便叫爾等十足零剝碎割，求死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