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道卦符來得高聳,來得莫名,從它呈現在高空的那一刻起,便帶著一股沉滯已極、凝重萬分的氣味。
本來的五方烈火陣,以乾陽坤陰兩處陣眼為基,正合陰陽相生、兩儀相成之相,剛好構成了一種穩定的均衡態。但是兩儀陣變成三才陣,本來的陰陽均衡狀況,就跟著六合人三才運轉之勢,成了一種流變無停的恒動之態。正因如此,左慈現在方纔氣調用坤陰陣眼之力而不虞五方烈火陣運轉不能。
這是剛纔驚叫的阿誰道兵。
或許是暮年刻苦攻讀詩書時候落下的根子,這位承平道的大賢能師背早就有些駝了,他這一躍而起三丈多高,卻不見得有甚麼身形曼妙之處。隻是張角這一跳三丈多高,身形卻涓滴不朝下落,反倒立定在半空,涓滴未曾下落。
不過數息之間,這位承平道的大賢能師就已經半攀半竄地升至空中,速率還要比魏野那半吊子風遁之法快速很多。
解撤除這些術法一道上的新丁非論,以魏野的眼力,天然看得出來左慈做了甚麼。他不由得嘀咕一聲:“倒轉坤陰陣眼之力,借地氣轉化乾陽罡火,又凝乾陽罡火為卦符……師兄你還真的想要補天不成?”
左慈借火鳳之羽而結成的乾卦,帶著一股純然躍動的生機,而張角所揭示的坤卦,倒是一派大地歸藏萬類,不動不搖的堅牢意。
在普通人的眼中是如許冇錯。
張角立在一旁,隻是嘿然一笑,隨即雙腿一弓,猛地就朝著空中一躍。
五方烈火陣中本來分按陰陽為陣眼,左慈守坤陰於內,指導番和城中地氣在五方烈火陣中循環,而魏野禦乾陽於外,則通過各處陣法節點上安設的八卦鐵鼎轉化地氣為焚邪之火。
“甚麼三字!你這廝跟著主公學了那般久,連這乾卦卦符也不認得?”
乾坤二卦,同時在天空中現形。
就是魏野麾下那些半填鴨半掃盲式練習出來的道兵,也都重視到了頭頂上的異狀。
手搭涼棚望著頭頂上阿誰不竭扭轉的乾卦卦符,魏野還是多饒舌了兩句句:“就算顯出乾卦之象,此卦在天,那裂隙也在天,二乾相對,隻得主客均勢罷了。何況隻憑左師兄一人法力,畢竟是杯水車薪……”
仙道中人批評道行法力,是否身具飛天之能最為關頭,如張角如許憑著本身法力,騰身虛空,纔算是其中俊彥。換成左慈化飛焰為火鳳,還要藉助步地運轉,比起來就要略輸了一籌,至於借法器飛空那就更加等而下之。
火鳳轉眼之間已經逼近了天空中那道裂隙,不待那道裂隙吞吸,便連人帶火鳳化成一道火芒直投出來。隻要鳳尾上散落的無數火羽,兀自繞著那道裂隙打旋。
但如果在發揮瞭望氣術的術者眼中,卻模糊能見著那一片片火羽縱橫之間,模糊勾連出一道道赤紅線條。那一道道火線相互連接、變粗、變長,最後就變成了一個龐大的標記。
左慈駕火鳳飛空,去得太快,魏野連禁止都來不及,隻能直著脖子抬頭大喊:“師兄,你去得這般快,這城防如何辦?!”
有人跪地禱告,有人茫然張望,但是統統的人都仰著頭,像是被無形的手捏住了脖頸提起在半空的鴨子。
“警報,發明非常的空直接合區間,位於對流層底部、海拔三千四百五十二公尺處。現已捕獲到高度活潑的超天然因子,請不具有施法者職階的冒險者闊彆傷害源,並但願發明這一區間施法者心存警戒,謹慎應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