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段樂泉的叫喚,魏野隻是混不在乎地一挑眉,朝著董卓望了一眼:“老董,要說持節使臣,本官也兼著這個銜頭。段罔、張規、馬艾、李參四名犯官,養寇成患、陣前失時,大小罪名,起碼也能湊個十幾條,本官要借他們人頭一用,你可彆攔著。”
就在他自言自語的當口,卻在水元素傀儡構成的水牆以外,傳來了連續串的慘叫:“殺、殺人了!”
魏野掃了這幾位二千石大員一眼,從鼻孔裡哼出一聲:“放縱羌人,拔擢祆教,那些個把戲,也不止你們這幾個風塵俗吏在玩。算算日子,二千年後,一樣有蠢貨在機場修禱告室,在超市開教法收銀台,更恨不得公事員全都任命些戴小白帽的。你們且讓到一邊,本官另有話要同孔老哥講——滾!”
這幾個自恃蠻勇的幷州小武臣在斷氣的那一刹時,還來得及讓目光向下張望,而他們隻能夠看到本來應當是甲衣上嵌著護心鏡的處所,隻剩下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
桃木重劍長鳴一聲,劍鋒貫穿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幷州軍官身軀,如一尾怒龍,直向著前麵湧上來的幾個幷州軍官撞疇昔!
固然聽得半懂不懂,馬艾、李參、張規都從速手腳並用,巴不得離麵前這尊瘟神遠遠的。
聽著魏野這話,孔璋先是愣了一愣,隨即倒是猛地暴露一個古怪神采,隨後嗬嗬大笑,彷彿聽到了甚麼風趣段子普通,向著魏野臉上一指:“魏野魏勝文,你這號人,在洛陽時候我就看得再明白也不過。時而溫厚有禮,時而刻薄刻薄,都是裝出來的!你會有這麼美意提示我們?不過是想禍水東引,替我們再建立一個勁敵!”
再望向這幾位處所大員,魏野的神采就冇有甚麼客氣處,如同凝了一層嚴霜:“幾位在涼州理政多年,實在是做得好親民官!親羌人,防漢人,以羌製漢,這一手真是玩得標緻!從威武逃出去了也罷,本官倒是感激幾位還肯跟著孔璋再返來一趟——”
但不過是幾息之間,小小的斑點已經放大,那人頭上以竹根琢成的黃冠映著不知其所來的天光,微微明滅著溫潤啞光,青錦圓領的道服水色灩灩,還帶著些胡服特性,看起來非常的筆挺抖擻。開路前驅的倒是不曉得從何而來的怪物,通體透明,略有人形,額上還嵌著一方淡紫色的紫牙烏石,無端就帶出了些顯赫氣度!
立在水麵,魏野看也不看這幫人麵上暴露的戒懼神采,隻是略略拱了拱手,隨即笑道:“孔老哥,哦,現在小弟也該喚你一聲孔仆射了。西涼兵燹各處,生民有塗炭之苦,軍前城下,更是殺得一片流血漂杵氣象,而孔老哥廁身其間,竟然毫髮無損,風采更勝往昔,真叫小弟我——”
六甲箭輕而易舉地扯破了董卓身上軟甲與公服,凶悍地在這座肉山裡攪動,隻幾下,就完整就義了這位後漢梟雄的性命。隻是魏野冇有如王允措置董卓屍身那般,在這座肉山上點燈的興趣,手一招,就將六甲箭收了返來。
劍重到如許境地,運使起來就和祭煉了專門用來砸人的混元石冇有兩樣。衝上來的幷州軍官正迎上這口桃木法劍,就彷彿正麵對上了攻城錘,恰好這袖珍攻城錘還不測埠鋒利——
在旁人看來,魏野那口凶劍早已離手,現在恰是毫無所備之際。而董卓少年時本就是豪俠出身,一身功名都從軍功中取,如此重將攻殺之下,哪有一絲逃此厄運的機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