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販鴉片煙照拉攏犯禁物例,枷號一個月,發邊衛放逐。若私開鴉片煙館,勾引良家後輩者,照邪教惑眾律擬監候,為從杖一百,流三千裡。船戶,地保,鄰右人等俱杖一百,徒二年。如兵役人等藉端需索,計贓照枉法律定罪。失策之訊口處所文武各官,及不可監察之海關監督,均交部嚴加議處。”
這裡李大知府講論不休,卻見著又一處號房裡,一個黑臉胖和尚,滿頭滿臉油津津地,也不曉得是熱的還是急得,隻是跳腳大呼道:
緊跟著被髮還的照會,另有一封中英雙語的公文:
“還能如何樣?又考瘋了一個,疇昔隻是秀才考瘋,現在連和尚也考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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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政院向馬戛爾尼伯爵及副使斯當東先生致以問候,貴國發往我國的照會漢譯本利用了弊端的行文與格局。貴國與我國從未締結宗藩乾係,不該當利用宗藩格局文書。請采取更加詳確精確的譯法,重新提交你方照會。”
李瑞麟大笑道:“老兄公然是個刻薄君子,但是這些賊禿坐受十方扶養,滋長無數遊手,前清的時候,有度牒的百中無一,又有會黨稠濁此中。這等人堆積起來,今後就是無窮的費事。倒不如沙汰一番,留下些研討經藏的學僧,清一清那些隻知參話頭禪、念牙疼咒的和尚充分戶口,又不是三武一宗,燒經殺人,弄出天大的冤孽來。便是如來複活,也隻得讚歎國朝厚恩,替他副本清源,絕冇有二話。”
李調元正待說話,卻聽得考房裡有人咕咚一身翻到在地,目睹得是個老衲急得口吐白沫,在地上建議羊癲瘋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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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跟著巴羅出來的,另有那兩其中國神甫,他們見著這和尚發瘋,心中也不由得五味雜陳,卻聽得通事淺笑道:“兩位如果籌算留在海內佈教,說不得也得好好買幾本《青埂考典》歸去研討。僧尼科以外,今後還要開景教科、回教科,難度隻會高不會低的!”
說到這裡,李調元感慨道:“提及來我有個同年,至今無子,隻要一女,自小就當兒子養的。雖平話香家世,不比小門小戶,但倒是切身傳授些破題、承題、起講,整日裡誇說‘可惜是個女兒家,如果個兒子,便是十個狀元也考來了’。自從聽聞國朝廢了八股,父女兩個便是癡聰慧呆,竟是有了殉死之念。”
李調元乾笑道:“這也是正理,隻是這番考不疇昔,來歲他們重考,便要一人交一百兩重考銀,隻怕粵省名刹,一多數都要當儘賣窮了。”
這點小插曲也無毛病這位學台的談興,持續道:“固然不消八股,那一班選墨卷的老秀才少了個謀生。但是那些刻書鋪子,又何嘗少了進項?不考八股,總還要考明經、明法、明算不是?幾個刻書鋪子從青埂書院那邊走門路弄出來的考題、冊本,都十足付梓,便叫做《新編青埂考典》,各科的都有。新朝科舉,要考的科目既多,這《考典》也不是幾本墨卷,幾本《四書大全》那麼輕省的,總比疇昔厚了不知多少!但大家都得要買!”
這類考場裡焦炙攻心的,李調元放了多年學政,見得太多,隻一揮手,便有小吏上前去將那老衲人夾起來,拖了出去,自有待命的大夫給他灌藥救治。
但是伴隨這這封公文,隨之而來的則是彆的一些意味深長的裝訂質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