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如果在山下遇見，說不準還會成為論道的老友。

慶忌後退一步，握緊長劍，警戒道：“我並不熟諳他，不知有甚麼事？”

崔采衣隻好道：“如此，是采衣受教了。”

他道：“既然你已如許說了，我必不會再膠葛。如晝，我隻要最後一句話想問你。這話，我曾在夢中問過無數次，隻是實際中一向冇有機遇。你瞥見我，想起的不是我們十多年的清歡風景，而是宮素之死，是否我們的回想早已不如宮素首要？”

竟然直呼他的名諱，口氣彷彿還不太客氣。

丹薄媚偏頭，麵無神采隔著輕紗看來人，道：“見到了。”

慶忌點頭，不再多言，悄悄地看著她遠去。

背刀壯漢一群人棄頓時山，丹薄媚悄悄走在壯漢身邊。她心想，倘若真的見到了寧寂，而王詩境的師父又不在山上的話，她就佯裝是追殺的人，下山再探聽他師父的下落。

如晝轉頭看他一眼，輕笑著點頭：“不必。我瞥見你，總會想到宮素的死，心很難安靜。慶忌，我們已經結束了，不要再把我當作你餘生獨一的尋求。那樣，很可悲，很尷尬。”

慶忌迷惑地皺眉，道：“請我做甚麼？”

“周唐宮廷多少變幻，皇權之上，又是鬼域。我看得膩煩了，這不是我該待的平靜之地。”

壯漢雙腿亂蹬，又驚又怒道：“你……你……”

這時，那四五人已經順著竹舍找了過來，渾身是血，腳步已踉蹌。甫一見到王詩境，立即倒在地上，艱钜道：“求嶺梅神仙拯救――”

“他在哪兒，叫他來見我。”

丹薄媚也偏頭去看寧寂，不屑道：“他冇阿誰資格。”

“是。你們是誰？”慶忌奇特，其間事了，應當再冇有彆的權勢與他有所牽涉。

崔采衣不由將目光落在丹薄媚身上。

她走出很遠，俄然麵前山石化作一片冰川。

慶忌冷冷道：“你們應氏就是如許的待人之道嗎？”

丹薄媚順手拂開襲來的梅花，道：“不必，你乾脆奉告我，他在那邊。”

丹薄媚不動，但開口問：“山上住著誰？”

寧寂抬袖拂了一拂，替他們止血，才轉頭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凝睇遠山雲霧，眸光靜得波瀾不驚。

“抱愧，應四爺的美意鄙民氣領了。”

壯漢曲解了她的意義，頓了頓，又道：“傳聞寧寂公子與崔采衣也在。女人請讓路。”

他師父死了？死了就死了吧……

……

慶忌跟著她的腳步回身，凝睇她的背影，道：“是，是與你很適宜。我……我已為家人報了仇，不知餘生又該如何度過。如晝，我陪你吧？”

應氏？應四爺？

“寧寂是我請來的，天然不算。”王詩境從不粉飾本身對女子的不歡迎，因為這總讓他想起被人叛變之事。但是並不趕她走，因為崔采衣並不是叛變他的那人，也並不令人討厭。

丹薄媚見狀也不籌算摻合，畢竟與她無關。她隻是開口道：“王詩境，你師父在麼？”

崔采衣斟滿第一杯茶，遞給寧寂，卻對王詩境道：“我聞聲有人來了，約莫又是來找你的。每日如此多客人來訪，王公子真的能專注修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