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她,你如何曉得是不是氣話?”
“你感覺呢?”寧寂偏頭悄悄地看著她。
丹薄媚心底一驚,才俄然想起這樁事來,倉猝加快法度,又偏頭用心道:“太清師姐好歹是冇有受傷的,我還帶著傷,去了又能有甚麼用。再說,我已被逐出仙宮了。”
與寧氏比起來,她算甚麼?到了爭鋒相對時,他們畢竟隻是仇敵,連朋友也不成以。
“不,十重。但我想你若能衝破,最好隻停在第六重。非論年青一輩,還是隱世白叟,當時你都已算是天下最強的幾人了。達到‘太上忘情’境地,一定是功德。”
丹薄媚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不明白他二人與丹氏有甚麼乾係。斯須後,她道:“你話好多。”
“我看,是你學藝不精吧?”
寧寂道:“我的事,對你不首要。於你而言,你有急事要去辦。聽聞,天姥峰四宗大會已開端了。你不焦急麼?大會比武,護宗長老又不能脫手。僅憑太清宮主,想必差些火候。”
丹薄媚起家下山,顛末寧寂的背後時,她輕聲道:“我走了。”
丹薄媚止步道:“你不是天機絕脈傳人麼?你算一算,便曉得了。”
“你不是還活著?何來族滅?”
“九族後輩貫穿秘術後,第一重浮鼎幻影,現在八族當中,七成在這個境地。第二重古獸化形,第三重相同真靈,第四重真靈範疇,第五重殺身證道,第六重返璞歸真,第七重太上忘情。”
丹薄媚低聲道:“你在打擊太上忘情。你太強了,實話奉告我,你是否已經天下第一?”
寧寂規矩地點一點頭,不再多言。
王詩境道:“到底甚麼是因,甚麼是果,冇人說得清。但因果輪轉,鬥轉星移,都已必定好了。師父他白叟家,也不過是適應天命的一粒棋子。何況,早在十年前,師父便是以為人所殺。師叔半年前命喪微塵宮主手中,也是因為你。但他們此前,都早已預感到了有此一劫,卻不躲不避。若說你感覺無辜,忿忿不平,我師父與師叔也不過隻做了身為天機絕脈人應做的事,無端端為人所害,我又該如何對你?”
“或許。”王詩境不在乎地俯視山下,“師父曾說,倘若一小我把將來算儘了,那也活得太無趣了些。”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丹薄媚聞言雙手一緊,嘲笑道:“是,他是用不著把將來算儘。他隻要隨隨便便一個預言,便能夠奪走我全族性命,看我們在塵凡中苦苦掙紮,多風趣啊!是麼?”
她應當立即下山,把他拋到腦後。
寧寂點頭,道:“你請自便。”
“應六與應四冇有參與。應六在大戰之前,自廢根底,病得下不來榻。應四麼,他當時正衝要擊真靈範疇,在閉死關。”
崔采衣莞爾一笑,一一將花放在手心,道:“不客氣,實在它們落在你頭上,很美。”
丹薄媚看著他們依依惜彆,內心很不痛快,先一步回身走了。冇多久,寧寂已經不緊不慢走在了她身邊。丹薄媚見他全然冇有想跟她說話的意義,不由嘲笑了一聲。
“應氏不是也插手了麼?”
王詩境抖落再次披了滿懷的梅花,道:“我隻算天下局勢,不算小我緣起緣滅。”
枝頭綠梅簌簌作響,落了他們滿頭。
她底子不是一個能夠隨心所欲的人,她要做的事,容不下這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