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毅嘴裡正嚼著一嘴蛋,含糊不清地發音說:“甚麼題目?”
龐誌權聽周伯這麼一說,小跑著返回取碗筷。
“多吃點唄。”龐誌權高興地笑道:“俗話說,多也一餐少也一餐。”
“就是有事咧,”楊叔頓了一下,說:“你前次交代,讓我等兒子出殯後,找一找他有冇有留下條記本甚麼的。你還記得這回事嗎?”
“瘋子楊的父親,大師都叫楊叔咧。”
眼看著天就要放亮了,他朝洞內的泥壁上狠狠地砸了一拳,便鳴鑼出兵了。
“爸,你如何也不歇息,我還覺得你睡了呢。”
“看,快來看!”趙若茹俄然驚叫道:“題目找到了,就出在這裡。”
“哎約對咧,趙蜜斯像有千裡眼那樣,這都看獲得。”
她感覺這稱呼有點耳熟,但一時又記不起來,“誰?你是……冇聽清楚。”
周伯也不客氣,接過大碗頭就嗖嗖嗖地往嘴裡扒飯菜。
折騰了一天一夜,大師都怠倦不堪了,飯也冇胃口吃,鑽進車裡找了張被子,各自靠在坐位上便呼嚕嚕地睡著了。劉毅彷彿一點睡意也冇有,苦衷重重地站在路邊,瞭望著溝壑坡那亂糟糟的爆炸現場,還在想著現場為啥找不到蟲蛹屍骨的事。
瘋子楊的父親?趙若茹愣了一下。“楊叔你好,有事嗎?”
“倒是有兩個字,我隻認得前麵阿誰,是溝字,水溝的溝,前麵那字不認得。”
劉毅遞過碗頭讓她看,趙若茹馬上叫起來:“香噴噴的荷包蛋,我也要。”
“已經有答案了,”趙若茹扶他到路邊石頭坐下,“給你看樣東西。”
“爸,你太捧了!”趙若茹向周伯樹起大拇指,“俄然變得像個科學家了。”
“一個字也冇有?”
“感謝龐隊長,”劉毅雙手接過碗頭,見幾個被油煎得金黃色的荷包蛋鋪在飯麵上,香噴噴的味道撲鼻而來,忍不住湊前去嗅了一下,抬頭讚歎道:
“在呀,我是拿著條記本給你打電話的。”
“看你臉上就知是你煎的了,又是汗又是油的,”劉毅轉過話頭說:“你告訴中隊那邊,煮點稀飯儘快送過來,每人煎四個荷包蛋,兄弟們又餓又累的,乾飯難嚥。”